与九连合作前,高一刀的大部分作战经验,是偷袭,伏击,然后冲锋,短兵相接白刃格斗然后比勇气,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战斗早已经深入骨髓。 跟九连合作次数多了,自然受到不小的影响,战前好象也不像以前先动员,甚至于连拼刺的优良传统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也许是因为弹药充足,两天前进攻火车站,他甚至对端着刺刀进攻的鬼子有一些鄙视,至少,他变得跟胡义很像,枪套里一支十发驳壳枪,后腰别着一支二十响。 阵地战对他来说,实在是非常的陌生,从当小兵那天开始,他一直打的就是运动战。 跟九连一起时,倒打过两次阵地战,战斗对象都是鬼子夹着伪军。 没有更多的经验可以借鉴,照搬以前的成功经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是胡杂碎就是个混球,他说了谎,明明说那辆装甲车被烧掉了,但村里挖出来的那铁王八,难道会是那被烧掉的生根发芽又从地里长出来的? 不过,那铁王八真是个好东西,看着就舒坦。 所以自已才会鬼迷心窍跟着胡杂碎对东边的这伙鬼子下手。 有什么样指挥员,就有什么样的兵! 手下带着一百多人的排长,此刻正猫腰在芦苇丛中。 敌人阵地就在前方不远处,表面上看,鬼子五六十余,伪军一百多,先进在南边开阔地上,前面伪军横拉成一条弯弯扭扭散兵进攻线,无一例外猫着腰。 后面二三十米,整齐的第二梯队,鬼子五六十,不慌不忙地跟着伪军往八路阵地上压。 距离八路阵地三四百米时,十几个鬼子脱离,停下不再前进,扯下身后装具,两门掷弹筒直接踩进土里。 一挺重机枪下了肩,平原开阔地上没有高地,直接在平地上打开三脚架开架,准备进行火力压制。 正面鬼子伪军一分为二,往左右散开,给重机枪留下正面射界。 鬼子的进攻行动很大胆,根本没有打算试探。 甚至连两翼包抄的惯例都懒得用,那在进攻受挫的时候才使用的招数,此时使用,太高看前方的土八路。 右路河边的芦苇丛中有八路,根本不用质疑,进攻的少尉同样不打算理会,后边中队长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中尉已经知道皇军骑兵刚从滑县出发,也许,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此处,所以,他根本没打算与八路纠缠,哪怕对面的八路先一步出现骑兵。 八路那些骑兵只配得上称是骑马的步兵,在一个皇军一个中队加上大半个营皇协军机枪面前,不够看。 胡义举着望远镜,静静的看着向前而来的伪军,心情有些愰忽。 那些伪军猫着腰,没有什么具体战术,自己曾经跟他们也一样,散兵稀稀拉拉向前进攻,这样的队形,在进攻时,如果受到对方炮击,能让进攻时的伤亡降到最低。 可惜他们用错了对象,九连两门迫击炮根本没打算对他们下手,只用几门掷弹筒,也是给伪军身后的鬼子准备的。 平原上原本是耕地,基本全是砂,没有麻袋又没水,根本就没办法挖出一个象样的工事,挖出来的堆土,根本不能用锹拍,一拍就是尘封扬风消云散,所以,只是简单明了横着挖了一条沟,。 胡义放下望远镜,看着左右这条根本不能称为战壕的沟,无奈。 好象忽然想到了什么:“骡子,赶紧在机枪下放一条行军毯,用水浇透!” “啊?这又不是重机枪,还要给他喝水?” “别废话,一旦鬼子炮击,到处会弥漫尘土,不出意外,超过三成的机会,你手上的机枪会卡壳!” “那,步枪呢?”旁边的马良赶紧问。 “差不多!”胡义眯眼皱眉抬头看天。 身旁的战士们闻言,赶紧扯了毛巾湿润将机匣部位用包了,枪口更是用湿棉花直接给堵了! 然后扯行军毯倒水,反正北面河边有二连守着,到时个弄水不是问题。 摆枪试瞄紧紧盯着目标,嘻嘻哈哈兴奋的选择治安军身影,老兵在提醒旁边的人不要抢自己的目标。 崭新的八路新丁,开始紧张,忍不住想尿。 按战斗进程,只需要打退鬼子一次进攻就算完事,此时在背后慢慢运动过来的骑兵,将在战斗打响后直接从南侧迂回向鬼子的阵地。 同时,北面的二连将对鬼子发起进攻,弄这么大的阵仗,胡义主要目的根本不是突围。 他也没想过全歼这伙鬼子治安军,因为,九连加上二连主动帮忙的骑兵连也不大可能完成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