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根生顾不得被击中的危险,背着箱子冲到田三七身旁。 仔细检查。 一会儿后,扯了绷带开始缠绕。 两个鬼子身中数弹,倒在地上,红色的血从身体激射而出,慢慢变成流淌,一会儿后,在地上凝固,抽搐的鬼子身体慢慢没了动静。 开枪的是埋伏在院子另一边的马良,听到爆炸跟枪声后,顾不上胳膊上缠了绷带,单手提枪,穿过两院子间的地道,回到在村子正中,轮训队分配给九连的临时阵地。 刚好救了田三七一命。 左右观察,发现暂时没什么危险,直接从院墙上翻出院子,跃进壕沟,看着何根生在那忙活,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 “子弹击中他身上的手榴弹,成了跳弹,没什么大事,擦伤!” “没把这手榴弹给弄炸了,这家伙命真大。”马良说着看了眼田三七胸口的手榴弹,一条黄铜子弹粘着的弹痕还在,摇头庆幸:“每次都冲到最前面充英雄,该…” 说完这话,快步往前跑到墙角转角处,单手提着枪缓缓向前方探头准备看一眼转角后面的情况。 与此同时,转角处也闪了一个钢盔沿出来。 灰军帽顶着黄绿钢盔,大眼瞪小眼,愣了,鬼子枪口向朝下,忘记了抬枪,马良枪口朝上,立即向下一压。 迟疑不过片刻,长枪比不过短枪,鬼子开始抬枪时,马良的枪就响了。 嘟嘟嘟嘟嘟冲锋号在此时响起。 声音响彻了黄昏的村庄。 鬼子们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立即稀里哗啦站起来,靠墙的立即离开墙根,步枪斜指地面,拉动枪栓,把子弹从枪膛里退出。 八路从一个个院子里钻出来,房顶上也出现一个又一个身影。 鬼子晃荡着枪口前的刺刀,狞笑着准备迎接土八路的冲锋。 他们似乎注意到了冲出来的目标大多数没有端步枪,多数人手上都提着驳壳枪,抬枪准备射击,才发现自己刚才已把子弹全腿了出来。 该死的操典!军曹狠狠的骂了一句,前方的人影挡住八路的视线,后面的人赶紧熟练的下蹲,抽出桥架就往步枪里压。 可惜,八路并没给他机会,不断扣动的扳机射出仇恨的子弹,巷子中的鬼子被密集的弹雨覆盖,压进子弹还没来得及将枪栓推上,就被打倒。 军曹非常生气:土八路连一丝武士道精神都没有。 短兵相接的巷战很是残酷,八路军一路势如破竹。 当然不和谐的一幕自然会在某些人身上出现,听到冲锋号响起,某些八路新丁第一反应就是躲避,半仙带着一帮手下更是直接躲进了屋里的地道! “哎,我们现在是八路军,为什么要躲?” “那号声太砢碜,我一听了脚都发软。” “你以前打过八路?” “打呃我怎么可能打八路军,不对啊,我们以前都一块的,是打过八路军的啊?” “那又怎么样,指导员说了,以前老账不算了,以前打内战,那是兄弟自己家的家事,现在,鬼子来了,枪口一致对外,懂不懂?何况,老子现在也是八路军!” “对啊,那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不是应该出去打鬼子么?” “说的也是,那就出去?” “要不,再等等?” “等个屁,参加了八路军,总得纳个投名状不是?” “嗯,那就出去?这捡便宜的事终于轮到我们了。”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去,还愣着干什么?” 然后一帮人,又从屋里钻出来,兵分两路,飞快往外冲。 战场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一支队伍,如下山的老虎,势不可挡,三五人一组,不怕牺牲,相互掩护射击,火力压制,默契投弹,长短枪火力搭配合理,跟在后边的,步枪不端反而提着走,每经过一个地上土黄色的军装,就往胸口补一刺刀, 面对才刚刚重新上弹找掩蔽的鬼子,根本无所畏惧,冲前面受伤倒下,立即有人补上,何根生跟在后边缠绷带。 “哎,你除了缠绷带外还会什么?”一个大腿受伤的呲牙咧嘴。 “如果你觉得不妥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个手术。”又缠完面前的这一个,何根生抬起头来,咧开嘴还了一笑。 想到那货在山里治伤员的手段,被包扎完的兵打了个寒颤,立即晕倒 夏季的白天很长,时间接近七点,光线已经变得昏暗。 远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