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房间内昏暗而柔和的光亮点缀在角落里,时间尚早,洛依贝缓慢翻过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瞳仁已经重新变回了素日里的纯黑色。她发现身侧是正在熟睡的纳尔。 恍惚间的记忆,是在去往海底圣殿的幽深通道内挣扎向前,她用刀划破了自己手腕,刻意引诱纳尔汲取她的血液。 洛依贝想到这里,猛得起身望向身侧的纳尔,男人睡得很安详,苍白英俊的容颜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似乎沾染深渊力量带来的血痕从未出现过。 女孩仍然颇为怀疑地用手仔细抚摸过纳尔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冰凉平滑的触感与以前并无不同。不止是脸颊,她四下观察着纳尔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丝毫没有遗留下来的狰狞血痕。 洛依贝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皆为真实,她狠狠地掐过自己手臂上的软肉,痛得微微皱眉,这也让她终于相信纳尔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身边。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距离圣殿仅有几步处彻底昏睡过去,是始祖白夜完成了后续的一切? 他……成功了?! 洛依贝只觉鼻子微酸,慌忙俯身抱住了眼前的纳尔,她将脑袋深深埋入男人柔顺的长发间,用力呼吸,汲取着独属于他的冰冷气息。 “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纳尔顺势回抱住女孩柔软的身子,洛依贝这样的异常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始祖白夜亲自点亮圣物救下了我们。”纳尔下意识将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了始祖白夜身上,他怕现在的洛依贝还无法接受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白瞳女孩的事会成为只有他知道的隐秘。 归根究底始祖白夜与白瞳女孩都藏洛依贝身体里,是谁拯救他并不重要。 “我同他做了交易,我允许他借我的意识温养残魂,而他承诺会教授我提升实力的方法。 还有……以后亲吻什么的可以不用避讳他,他说那种时候他会刻意离开……” 猝不及防到来的亲吻让洛依贝羞涩地将脑袋埋得更深,即使那只是个印在侧脸上的轻吻,轻地如同一只蝴蝶短暂停留在了脸庞上。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吻!” “害羞了?”纳尔捧起女孩白净的脸颊似笑非笑地望她。 “你太坏了!”憋了一会洛依贝只能面带绯红地嗔怪道。 他坏到她想当场掐死他了!要不是看在他昨天差点没命的份上,她一定会付诸实施的! “那你来咬我。”纳尔眸光潋滟,眉眼间的戏谑意味颇为浓厚。 “你以为我是你吗!动不动就咬人。”洛依贝没好气地回复,她不自然地偏过脸不再去看纳尔。借着眼角的余光她发现了纳尔触碰她脸颊的手指上有着凹凸不平的牙印。 洛依贝狐疑地抓住那只手,只见往日那修长漂亮堪称完美的手指上此时处处都透着可疑的牙印。印记模糊不清,还真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所咬。 “纳尔你……被狗啃了吗?”女孩脱口而出,随及望了望四周那片幽暗的深蓝色想起自己处于海底。 海底哪来的狗?? 她连忙改口:“你是被什么咬的,有毒吗?” 万一咬他的东西附带毒素那这只手岂不是会留下疤痕什么的?那样漂亮的一双手洛依贝有些不忍心。 纳尔敛住笑意,心底五味杂陈,一时间还真不知说她什么好。 看着纳尔纠结的神色洛依贝似乎有些明悟。 “是你自己咬的?你不是有很多沐血果吗为什么要咬自己?”这不合理。 他咬他自己?呵呵…… 纳尔凑近女孩,用手将她柔软的脸颊揉捏成凹陷下去的扁圆状,洛依贝不满地抗拒着他的力量。 一言不合就欺负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介意你把自己说成是狗。”纳尔平淡地强调着。 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喝醉酒做过的事转眼间便忘得一干二净,是谁昨天非要抓着他不放,夜宴结束后还缠着他要跟他一起睡。安静地睡他也没意见,可她整晚一半的时间都在咬他的手指,到底是有多喜欢他的手指? “我……咬的?”洛依贝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她又简单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牙印,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这是人干的事嘛…… “对不起……我可能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纳尔略微挑眉。 “不是不是,我兽性大发!” “兽性大发?”纳尔好整以暇地凝望着女孩,这词汇量还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