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字体被压缩,能缝出来就很不容易了。 纪珍棠隐隐意识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昏暗的车厢里,钟逾白的眸色也陷入昏暗,她努力地捕捉他的眼神,在这样四下沉冷的环境氛围里,他的眼里浮出了一道澄明的温润。 他说:“我缝的,手艺差劲,比不上你姑姑。” 她惊讶,然后笑了:“不是吧,你居然会做针线活。” “根本不会,”钟逾白看着她,一笑说,“所以,牺牲了几个午休的时间,在办公室慢慢研究,弄出来这么个成品。” 纪珍棠用手指把锦囊上的字顶起来,认真地看。 听见他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大概是一个意思。有些话放心里,不如带在身上,更能让人记住。” 钟逾白也随她一起看,指腹轻轻划过字迹,说:“勉强能看出心意,能接受的话,不管到哪,都可以带着 。” “” ➙怀南小山提醒您《经过海棠》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 钟逾白温温地笑着,抚她后脑的发:“不哭。” 他及时的抚慰也没稳住她的泪。 将她湿润的脸颊按在肩膀上,他轻声地安抚着说:“不哭,宝贝。” 钟逾白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他无疑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 第一次从他那儿发现的锦囊,写着一句虚浮的:事如春梦了无痕。 那一日,她站在他们浅浅的交汇里,好像下一秒就说散就散,懵懂地读出了镜花水月,人世无常。 第二次,他亲手送出的锦囊上,为她缝上一句天高任鸟飞,她看到的痕迹里,全是他的坚定。 这一回不再了无痕,她感受到了他做为她仰仗的高山的力量。 钟逾白用循循善诱的缓慢语速,语重心长和她说着:“对你来说,破茧是你的成长,看着你痊愈,一天比一天勇敢,我为你高兴。对我来说,从舍不得,到舍不得也要放手,这是我的成长,我们都在进步,都在自我完善。” 察觉到衬衫湿了一大片。 钟逾白低下眼,看到她濡湿的睫毛,轻轻一笑说:“女大不中留,我得习惯,是不是?” 哭了会儿,纪珍棠抬起湿漉漉的眼看他,她冷不丁地问:“那你呢。” 钟逾白反问:“我什么?” “你还有理想吗?”她说着,很快又补充一句,“你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的理想是什么?” 车里陷入几秒安静,他在思考。 “此时此刻,”钟逾白说,“是保护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