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又躺下,开始梦呓般自语:“梦醒了要面对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无止无休的口角,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让我讨厌的男人,带给我压力,让我看不清前途的学业。可梦里呢,都是你给我的各种馈赠,太美好,所以我知道那是不属于我的,是我承受不了的那一部分。” 钟逾白安静地听完,敏锐地接收到她消沉的信号,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吐槽一下。” 默了默,继续:“我要是小鸟就好了,扶摇直上九万里,看看大千世界,到底哪里有我的容身地。 “可惜我不是,我被困在这里,哪儿L也去不了。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生活变得更好,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美梦显得更加真实。” 钟逾白给了她一个回答:“那就不要醒来。” 纪珍棠昏昏沉沉地应了句:“嗯。” 紧接着又说:“现在这个社会,想诉苦的人太多,愿意倾听的人又太少。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对我总是有耐心,也不管你怎么看我, 总之感谢你的倾听。我好多了。” 他可能有一些话要讲, 但那头传来工作中严正肃静的声音。 纪珍棠惊了下, 又顿时感到有点羞愧,好像不是头一回了,打扰他上班,事实证明,不在一个频道的人,只要愿意,他也会挤出一点时间来,试图理解你的痛苦。 她还挺想道个歉的,但钟逾白自始至终没有说打扰,只是克制着嗓音,温和地一笑:“美梦没有什么不好,既然身在其中,就愉悦地享受。” 纪珍棠弯了弯唇:“好。” - 珠宝展会当天,临近傍晚,钟逾白从公司出来,坐在后座,用指腹轻揉眉心,夕阳杂乱地穿透他的指尖。 “迦陵。”想起什么,他唤了一声。 丁迦陵应声。 钟逾白说:“记得联系包机公司,给飞机加满油。” “今天要出远门?” 他稍稍思考:“路线还没定,应该远不了。” 最后接她的地点还是定在了落棠阁,纪珍棠很怕招摇,怕被议论是非。没多久,驶抵街口的海棠树下,车子停下的时候,钟逾白还在处理电脑上的工作,他再一抬头,望见那百年的树只剩一头凋敝的叶。 莫名的,他为这般萧瑟秋景做了视线的短暂停留。 直到余光里闯进一个娇俏活泼的身影。 纪珍棠粲然笑着,朝他的车飞奔而来。 她在裙子外面裹了一件薄薄的风衣外套,可能是御寒,可能是羞于展示华服。 学艺术出身,化妆手法非常精致,不输专业人员。 钟逾白下车,在车前望着她跑过来,微笑说:“好久不见,cinderella。” 纪珍棠刹住车,面色一赧,捂着嘴巴笑了下。 非常羞涩。 钟逾白微微躬身,与她平视,继续调侃一般说道:“应该在家里等着,我牵着你出来才合适。” “等不及啦。”她甩甩凌乱的发,将额前的碎刘海拨到最慵懒自如的状态。在沉落的日光中,几根俏皮的青丝呈现一种浅浅的栗。 “姑姑不在?”钟逾白望着远处的店门,问道。 “她要在会逮着我逼问哪里来的衣服,多谢她不在。” 他笑了笑。 “我去网上搜了一下这一套,当红明星都难借到,我这样会不会太抢风头?”纪珍棠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礼服,想要展示,于是在他面前转了个小圈,回归原位时脑袋一晕,差点跌跟头,钟逾白抬手,轻握住她的裸肩,将她稳住。 她的肩膀受了几分寒,就显得男人掌心滚烫。 一瞬的触碰,旋即放开。 他将手塞回裤兜,不以为意说道:“这不归我管。” 言外之意,他们借不到是他们的事。 随后,钟逾白又展露几分人情味般,语重心长:“人与人从不是只有竞争关系,互相欣赏是一种美德。” 纪珍棠笑说:“好有道理啊!” ◒想看怀南小山的《经过海棠》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钟逾白望着她的笑眼,她心情明显变好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也会跟着多几分。即便仍然那么波澜不惊,难以捕捉。 钟逾白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为她准备的高跟鞋。 与裙子适配度百分百的浅蓝色细高跟,钻石红底,大概六七厘米,不出意外,又是一个晃眼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