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这份上,那天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可以给你承诺,对天发誓也可以,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纪珍棠揉揉快长茧子的耳朵,淡淡的:“嗯。” 他小心问:“给点反应?” “分手。”她说。 “不分。” “我不喜欢你。” “我就喜欢不喜欢我的。” “……”男人的贱是刻在骨子里的。 纪珍棠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挂名男友的身份,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他不回答,和她说相声。 “跟你说话会折寿,再见。” 不再留情面,她把电话挂掉。 几分钟后,电话又打来。 纪珍棠不等他出声,发泄情绪般絮絮开了口。 “我不想探讨情情爱爱和婚姻的关联,只想快乐地做我自己。可是跟你在一起,我避免不了自己不受到尊重这一件事。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好看,你根本不想了解我的过去,我的空虚。我一身是伤碰到你,又千疮百孔地离开。这就是你给我的好下场。弥补不了伤害,还非得撒一把盐才尽兴。 “人活在世上,要的精神支撑,不过就是爱和尊重,你能给我哪一样?既然不会爱人,就不要给出一千个承诺。 “我现在不想去思考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我只想停止内耗,忘记你给我带来的所有不愉快,迎接我的新生活,或者新的感情,而不是一味地跟你纠缠不清。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请求你放过我。如果你非常介意被分手这件事,那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来提,我来答应,总可以?” 她一股脑输出完了。 对方却很安静。 静到她听得见外面沙沙的风声。 纪珍棠不耐烦催道:“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法很多?” 隔一会儿,一道沉沉的男声传来,隔着听筒,温温淡淡的语调——“我在想,我应该说什么。” 纪珍棠紧紧怔住,蹭一下站起来:“对、对不起,阿叔!” 钟逾白问:“对不起什么?” “我打错了电话,我还以为是——对不起,我不是对你发神经。”她懊悔不迭地拍脑门。 钟逾白默了默,轻笑一下,温声说:“偷听到了小女孩的伤心事,我难辞其咎。” 过半晌,不听见她出声,他又说:“需要陪伴的话,告诉我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