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太凶了。” 正在桌边懒懒用膳的苏挽秋朝这边抬头看来,笑着提醒道,“她胆子很小,你别吓坏她。” 宓云强忍住对她翻白眼的冲动,却没忍住嘴,“若是公主您昨日能别玩这么过火,今日我也没有吓她的机会。” 苏挽秋却不以为然,“我若是真玩得兴起,倒也不至于到早上才宣你来。” 言外之意。 她如果是真想折腾人,叶浮光根本活不过昨晚。 宓云没理她,重又对床铺里的人声音重了些,“伸手。” 叶浮光隔着那隐隐绰绰的帷纱,发现苏挽秋没什么意见,就闭上眼睛对宓云伸出了一只手,纤细手腕上紫红色的淤痕经过一晚上已经变得更加可怖,给人一种好像手会从这里被勒断的恐怖错觉。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伤,没忍住红了眼圈,在男人给她上药的时候,已经有无声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下。 从前在王庭时,宓云就为不少大衹的贵族治过那些奴隶、妻妾身上的可怖伤痕,那时候她们每个都会像这样哭—— 包括曾经生下他的那个汉人地坤,他的生母。 他很久没想起那个女人了,此刻见叶浮光无声垂泪、却没有向他投来任何希冀与求救的目光时,就让他再次想到那个被抢去的女人。 这是最乖巧的、不会为自己惹来新灾难的哭泣方式。 他莫名其妙地放轻了动作,甚至很难得地、在离开之前,把药箱里最后一块纱布也留下了,如果叶浮光等下不想让苏挽秋看到她哭过,可以用那白纱擦去她的泪水,而不是由它们落在被褥上。 - 但苏挽秋还是发现了她哭泣过的痕迹。 在叶浮光被婢女伺候梳洗、只能呆着由她们摆弄,不敢提出任何异议,随后被她们领到苏挽秋那张桌上时,这位在原著里柔弱美丽的女主角单手支着脑袋,笑吟吟地问她:“怎么,宓云弄疼你了?” 她僵了一下,手里还捏着那小块纱布,紧张地摇头。 嗫嚅片刻,“是、是我太怕疼……” 苏挽秋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奇怪的沉默过后,她忽地问道,“从前你也是与沈惊澜这般撒娇的?” 叶浮光不安地抬眸看她,很难理解她为什么总是每一句都提到沈惊澜,就好像……想和她比较什么,又或者是,暗恋她? 还没等她想明白,苏挽秋又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将刚呈上来的那碗燕窝粥搅了搅,然后捞起一勺放到叶浮光的唇边,因为温度有些高,瞬间就将叶浮光烫得唇瓣都红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然后飞快凑回来吹了下她勺子里的粥,毫不 犹豫地张嘴咬下去,虽然在嘴里也有些温度稍高,却不敢往下咽—— 因为吃到太烫的东西,如果不能迅速吐出来,那最差的办法也不是往下吞,食道里的烫伤比口腔更加麻烦。 看她含着粥想吞又不敢吞的样子,苏挽秋缓缓收回了手,笑得更开心了些,“你看,用这幅模样同我撒娇的话,我就只会想将你弄得更疼些。” 叶浮光:“……” 变态我已经骂累了。 她木着脸。 好在苏挽秋也没有继续喂她热粥的兴趣,将勺子一丢、让人换了个新的之后,很没诚意地同她道,“我没有伺候过人,方才不太熟练。” 顿了顿,她微笑道,“不如给你找个能熟练伺候你的人吧?” 叶浮光条件反射想拒绝,又觉得她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已经是决定了的,充分领教过这位前朝公主说一不二的决断之后,她僵坐着没动。 …… 然后—— 她再也不会忘记,从门口那边,迎着光走过来的,低眉顺眼,如往日那般一样让她觉得沉稳、可靠、能托付很多事的身影。 因为对方已经换下了岐王府里的下人衣裳,所以这身影熟悉中、透露出让她不适的陌生。 直到那人来到她的面前,很轻地唤了一声:“王妃。” 她终于回过神来。 叶浮光的眼瞳终于聚焦在她的身上,好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吉祥。” 顿了顿,她又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唤对方,因为从前这小姑娘和如意一起待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们俩的名字都是进了府之后方便主子记住而改的,她看着和她们俩很熟悉,却从来没问过她们的真名。 甚至连她们的家乡、喜好,也从不了解。 于是她很熟练地安慰了自己。 这样的话,就算被背叛,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于是她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