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前面引着路,傅明玉来到了前厅。 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堆放了许多的礼物,每个上面都贴着红纸,盖着烫金的宸王字样的印章,这若是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宸王府前来下聘一样。 “姑娘到了。”站在厅外的丫鬟见傅明玉过来,朝里面通传了一声,随后帮她打起了底下坠着湘妃竹的碧纱帘子,这碧纱是今年江南傅家新出的织物,拉到京城在傅家老二的店铺里面出售,透光好,通气,还能遮蔽蚊虫,今夏在京城的豪门大户之中甚是流行,价格也是不菲的。 厅里众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门口。 傅明玉没有特地的打扮,还是穿着对襟淡青色的缂丝长裙,上面绣着几片碧绿的竹叶,竹叶不多,但是起到了点睛的作用,她梳着一个略显得慵懒的发髻,发髻上别着一枚黄龙玉的竹节簪子,与这衣服相互呼应,显得整个人都清淡典雅,宛若一股清凉的风一样叫人看着十分的舒服。除此之外,她就再没其他的装饰了。可依然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感觉。 这宫里教养出来的姑娘,又是跟在太后身边的,果真是气质上都不 一样,只是这么一低头,一抬眸的瞬间,便是一派大家的风范。 她的脸上覆着与发簪同色的面纱,她这毒是从左边的脸颊一直到左边的肩膀,所以露在外面的眼睛一点都不受影响,一双美眸转盼之间水光盎然,带着几分生病之后独有的脆弱感。 秦瑞的眼角莫名的跳了一下,看着傅明玉这副样子,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样。 在簪花宴上他就知道傅明玉出事了,但是泰兴长公主防的紧,他又不能靠近,直到第二日传出周美娟被太后和陛下打的下不了床的消息之后,他才知道傅明玉中毒了。 其实傅家第一时间去找蝴蝶草的时候,他就打探到了消息,于是直接一封书信八百里加急的飞去了边关。 他的父兄常年在镇守漠北,应该对蝴蝶草有所耳闻,只是这一来一去的传递消息需要时间,秦瑞也不知道家中父兄到底手头有没有这样的东西,所以不敢轻易来傅家许愿,夸下海口。 他只能每日都来教傅凛冬武功,顺便打听一下傅明玉的消息。 起初的十天傅明玉都在卧床休息,直到这几日傅明玉才起来走动,但是他一外 男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家的后院转悠,但是能看到吴医正也能从吴医正口中得知傅明玉的情况,他就已经十分的定心了。 只是即便是有心理建设,但是乍一看到大病初愈的傅明玉,他还是感觉到心底一阵抽抽的。 他这是怎么了? 秦瑞若他有所思的抬手按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的这个举动被自己的母亲看在眼睛里,定国公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个兔崽子,口口声声的不要媳妇,都二十多了,还没说个亲事,每次她在秦瑞面前一提此事,秦瑞不是跟兔子一样跑掉就是满脸不耐烦的找各种理由推脱。 按照秦瑞的口气,他可是看不上京城任何一个贵族女子的,不是嫌弃人家个子矮了,就是嫌弃人家瘦的像麻杆了!其实哪里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而是缘分没到。 你看看,现在这缘分不就来了吗? 傅明玉真的不错,就连定国公夫人都喜欢。 秦家找媳妇的标准只有一个,心好,人好,其他什么都不挑,可人家傅明玉不光人好心好,长的还漂亮,如今又被封了郡主,身份那叫一个高。 一想到这个,定国 公夫人就觉得自家这个臭小子想要和傅明玉提亲怕是有点难度了! 宸王的目光自傅明玉进来之后也没离开过。 以前在宫里,他不是欺负傅明玉就是躲着总站在傅明玉身后的太后。他知道傅明玉长的好看,但是你要问他好看在哪里,他还真说不上来,毕竟以前也没真正的在意过。 可现在虽然傅明玉脸上覆着面纱,但是这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透着几分矜持与贵气,那双留在外面的眼睛怎么生的那么好看,好像整个春季最没的泉水都被她装入了眼波之中了。 这与他见过的其他美人儿完全不一样。 他刚还说美人儿就要活色生香才好看,而傅明玉哪里不活色生香了?明明就是一副会行走的画儿! “见过宸王殿下。”等傅明玉给他行礼的时候,那声音悦耳之中还暗藏了一点点的疲惫和沙哑,叫人听着就觉得心肝儿有点疼!疼惜的疼! “哎哎,小玉儿别多礼了。咱们两个一起在宫里长大的,你就叫本王一声维恭哥哥便是了!”司马维恭赶紧前身说道,那双眼睛算是黏在了傅明玉的身上了。 维恭哥哥?我还是你大爷呢!秦 瑞用眼梢横了司马维恭一眼,司马维恭顿觉自己身侧无故的来了一道冷风,等他朝风来的方向看去,却有一切正常。 傅明玉差点没被宸王给恶心吐了。“那可不敢当,小时候我是在慈安宫里长大的,宸王殿下是在凤翔宫里面住着的,虽然是在一个皇宫,但是从慈安宫到凤翔宫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的。” “你可还因为小时候我欺负过你而生气?”司马维恭假装听不出傅明玉言语之中的拒绝,厚着脸皮笑道,“那时候我年纪小嘛……咋一看到有个漂亮的小妹妹,就会忍不住惹你,好引起你的注意啊。” 在场众人一听,这特么有点不上路子啊! 傅禹城忍不住蹙眉咳嗽了起来,秦瑞也啪的一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傅明玉咳嗽没让宸王殿下感觉到什么,倒是秦瑞这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的杯子和碗碟都在哗啦哗啦震动,这才吸引了宸王的注意。 “秦五,你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