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这该如何是好?” 轮值的汤国祚站在这午门城楼处,看着逐渐增多的人群,摊手说道,“看眼前这架势…只怕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大批的官员过来。” “甚至锦衣卫还特别传来消息,说有不少国子监的人也朝着午门后赶来!” “这田尔耕是想搞什么鬼!” 不知真相的朱纯臣,神情凝重,垂着的双手紧握起来,“去,再派一批上直亲卫军。” “给本公保住那帮锦衣卫!” “他们所护之物,乃张布袁崇焕罪行的。” “敢让这帮文官、国子监的读书人毁调了,那你我就等着挨板子吧!” “成国公……”汤国祚还想说些什么,但朱纯臣哪里理会其丝毫,快步就朝乾清门后赶去。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瞅着离去的朱纯臣,情绪激亢的汤国祚,忍不住骂了一声。 很快,袁崇焕游街示众一事,午门齐聚大批官员、读书人一事。 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内阁、六部等各个衙署。 “韩元辅,您说这算什么事情啊。”李标紧皱眉头,情绪激动的说道,“田尔耕这般飞扬跋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分明是想践踏我文人的尊严啊。” “够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掺和了。” 韩爌眉头紧蹙,看向李标说道,“前几日,清流、读书人聚在一起评议朝政,你敢说你不知情?” 田尔耕胆子再大,他敢做出这等会引起朝野震动的事情吗? 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原本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件事情捅出来后,只怕……” “我……” 听着韩爌所讲的这些话,李标欲言又止,眉宇间生出忧色。 评议朝政一事,他的确是知情,但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陛下…午门后出事了!” 朱纯臣神情凝重,快步走进公事房,便看见朱由检正在接见徐光启。 心里一紧,忙拱手道,“臣圣前失仪,请陛下……” “徐卿啊…武备院后,还要多操些心。” 朱由检看了眼朱纯臣,对眉头微蹙的徐光启说道,“等所召的人才,悉数抵达京城后,要向朕禀明此事。” “朕到时要召见他们,尤其是那帮西洋传教士,朕要跟他们好好聊聊。” “看看大明之外,究竟还拥有那些好的东西!” 徐光启忙拱手道,“臣领旨!” 对现阶段大明以外的世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秩序,又处在何种境遇下。 朱由检的心里是清楚的,也明白大明之后要做哪些改变。 然在大明的内部,对此知晓的却并不多。 朱由检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大明跟世界联系起来。 受上朝天国思想的影响,大明的一种主流思想,便是觉得大明之外的世界,没有什么好探查的…… 即便外面的疆域再怎么广阔,那也没有大明富饶。 可事实上并非是这样的,倘若能逐步真正意义上开放海禁,国朝所面临的压力就能相应减轻很多很多。 谁又能想象的到,在大明朝廷于开海、禁海这件事情,反复横跳之际。 离南洋最近的大明东南之地,民间盛行走私海贸之事,凭借瓷器、茶叶、丝绸等海外热销之物,每年赚取无数银子? 只是这些赚取的银子,多数没有在大明流通起来。 相反都被窖藏,要不就购置田产。 在朱由检的眼里,大明东南治下的权贵、官绅、地主、商贾,那多数都是造反派。 银子银子没少赚,还享受着赋予的特权。 关键还他娘的骂朝廷暴政,不该于民夺利,这不就是纯纯的精致利己群体吗? “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朱由检眉头紧皱,看向朱纯臣说道,“能让你这个大明国公,京卫都督府左都督,表现得这般慌张。” “是有人聚众造反了?还是想冲击宫廷?” 朱纯臣忙拱手道,“回陛下…是锦衣卫押解袁崇焕在京城各坊游街示众,导致朝野间不少人对此很是愤慨。” “说锦衣卫……” “他们倒是愤慨起来了,朕还没愤慨呢。” 朱由检站起身来,冷然道,“锦衣卫督办袁案,是奉朕的旨意。” “锦衣卫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