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落下,韩爌、李标等一众廷臣情绪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少心理素质不好的大臣,握着朝笏的手,是不受控制的额颤抖着。 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好端端的,为何轻提御驾亲征之言啊。 没有心理准备的这些大臣,包括在皇极殿外所站群臣。 在知晓这一情况后,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由检看着眼前群臣,神情淡漠,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当然,朕效太祖高皇帝,决意御驾亲征,彰显我大明雄威,击败进犯大明的建虏。” “但为大明社稷,朕欲册立太子,以正国本。” “在朕离京御驾亲征之际,由太子来监国。” 越说越没谱了! 您老口中要册立的太子,那就是个奶娃子,如何来监国啊! 无数朝臣听到此言,一个个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然在他们激动之际,一直候着的王承恩,捧着一份圣旨,便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为帝王应天历而奉宗祧……必建立元储,朕自御极以来,克己勤政,唯恐祖宗所交基业,在朕之手有任何闪失。” “今国朝蒙遭……嫡子慈烺、贤良方正、天资粹美。” “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崇祯二年十一月初二,授慈烺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一番洋洋洒洒的立储诏书,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出。 立储之事,本是国朝第一喜事,立下国本,以叫社稷传承不断。 可朱由检的立储,是这般的仓促,且还是为御驾亲征所立。 这便叫群臣高兴不起来了。 不听劝谏的天子,那还是他们的好天子吗? 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一众朝臣,思绪是那般的复杂。 然册立太子的诏书,刚刚宣读完毕后,王承恩的声音再度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太子慈烺,临危以授监国。” “然吾儿年幼,为正朝纲,为明法纪,为稳社稷。” “朕决意暂设辅政大臣七名,在朕御驾亲征期间,辅佐太子…… “军机处大臣刘逢、徐光启,内阁首辅韩爌,内阁次辅李标,英国公张维贤,礼部侍郎温体仁。” “以及左都御史刘宗周,特授辅政大臣之名,朕御驾亲征得胜归朝!” “……” 皇极殿内,回荡着王承恩的声音。 然站在殿内的群臣,还有得殿外宦官传唱,知晓此事的殿外群臣皆面露惊骇,对此制诏皆难以置信。 这辅政大臣设立的,真真是太耐人寻味了。 有阉党余孽,有东林党,有勋戚…… 关键,眼下这特设的军机处,总揽军机要务,而张维贤又执掌着京营。 韩爌、李标他们,这心里比谁都清楚。 虽说他们位列辅政大臣,但只怕那些人联起手来,他们这所授辅政之权,便受到了严重的制衡。 “朕御驾亲征已定,内廷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总掌,京卫都督府留守京卫护佑。” “军机处留京大臣,总揽军机要务,完成朕于前线所发上谕。 京卫都督府抽调精锐,随驾出战,成国公朱纯臣,军机处大臣王洽、李邦华,内阁大臣钱龙锡……” 在朝臣震惊于此制诏之际,朱由检抓住当下时机,朗声道,“上述朕所点众大臣,皆随驾出战,明日辰时离京,退朝!” 言罢,朱由检更是不给任何人机会。 一甩袍袖,便昂首挺胸的离殿。 皇帝嘛,该耍无赖的时候,就要耍无赖…… 这京城外围临设三道防线,想出大乱子,是断不可能的。 既如此,那便叫你们在京城内狗咬狗吧。 朕先跳出包围圈,哪怕京城斗的昏天黑地,只要能完成朕的旨意,那随便你们怎么斗。 曹化淳、田尔耕、刘逢、徐光启、张维贤、温体仁…… 朕把该写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你们听。 该抽掉的可能同流合污的根底,全都给你们抽调了。 若最后敢叫朕失望,敢叫朕战死沙场,那你们就都跟着下地狱吧! 朱由检不顾殿内群臣的惊呼,嘴角微微上翘,眸中闪烁着冷芒。 若这次战胜不了建虏,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