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树藤距离我的脑袋不过十来公分的时候,我把手里的刀对着它一刀扎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这树藤来势这么猛,肯定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主,没想到我这一刀居然直接扎到了它。
还一刀就把这树藤砍成了两半。
那半截树藤掉在地上,当下就从成人小臂粗细迅速收缩,变成了筷子般大小。
而从那断口处不断地涌出鲜红色的液体,这液体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就好像从这树藤的断口处流出来的不是汁液,而是鲜血一样。
不仅如此,我还听到了一阵如婴儿般啼哭的声音。
伴随着这哭声,那被我拿刀硬生生砍了一截的树藤更加疯狂地在我面前舞动着。
就好像是被完全激怒了一样。
若是换作以前,光这阵仗就能将我吓个半死。
但是现在?
我不但没有被眼前这一切所影响,甚至还有心情往那狂怒乱舞的树藤上再补一刀。
把又一截树藤砍下来之后,我甚至还有心思蹲下去拿刀尖戳了戳那截断藤。
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这树藤并不像普通草木那样脆弱,相反,它的表皮有一股韧劲,就好像橡胶那样。
只不过,这橡胶已经整体发脆发硬,所以才会让我那么轻易地把它砍下来。
这一截树藤跟之前的那截一样,中空的藤腔里面鲜红的液体完全流失之后,这树藤就完全干枯了。
被我拿刀砍了两截之后,这树藤大概才反应过来,拿恐吓这一招来对付我,那是没有用的。
不但没有用,最终吃亏的还是它自个。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这树藤果然放慢了向我进攻的脚步,转而跟其他几根树藤触碰在了一起。
我看着那根树藤,心想,这是觉得自己一个打不过,要找帮手一起对付我了?
不过这树藤脆得跟张纸似的,就算是再来一打也不是我的对手。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单独一根树藤对上我的时候,的确不是我的对手。
但现在,三四根树藤跟麻花一样拧在一起,这脆皮树藤在那一瞬间就不是脆皮了。
妈的。
我暗骂了一声。
大意了。
怎么说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明明知道一根筷子随便折,一把筷子拿刀劈都得费上好一会儿功夫的道理。
偏偏在这种时候,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早就该在这一根树藤单独行动的时候,就把它彻底解决掉的。
但现在,这个绝佳的机会,已经被我自己放弃掉了。
眼下,这三四根树藤缠绕在一起后,我的刀甚至是我整个人在它们眼里都没有多大的威胁力了。
足有我大腿粗的树藤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像条蛇一样,扑过来就缠到了我的腰上。
这一下来得又狠又急,我只感觉到腰腹部一紧,腹腔里的器官被挤得直往上顶,顶得我差一点吐出来。
这树藤一缠上我的腰,就直接往半空中一甩。
我就像个被挖掘机勾住的人形麻袋一样,毫无抵抗能力地被甩了出去。
而我身体下落正对的地方,是一个突起在石壁上的长明灯。
这个长明灯是一把利剑的形状,剑尖朝上,就算我人还在半空中,都能看到那剑尖上闪着幽幽的光。
这可不是只能拿来看看的东西,那上头是真的被磨得又尖又快的。
我这要是撞上去,怕是会直接来个肠穿肚烂。
要是真一下子就膈屁了还算好了,怕就怕我这人当个灯笼一样挂在这灯上头,一时半会还断不了气。
想想就让人头大。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自己跟个香肠似的被挂上去。
都说人在生死关头是最能激发潜能的,我也一样。
明明整个人还飞在空中,四周没有半点可以借力的地方,但我还是硬生生地让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扭转了一下角度。
这无依无靠地一个动作做下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差点被拧成了两截。
而就在我刚刚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下落的角度,我就已经整个人撞到了那堵墙上。
好在并不是像之前那样是正对着长明灯的正上方下落,而是偏离了那么一点点。
但即便是偏离了那么一点点,我的身体依旧是紧贴着那个灯一路往下落的。
在这过程中,我只感觉到自己那紧贴着长明灯一侧的身体像是被把锋利的刀尖挑破了皮,疼痛感一路往下。
好在最终被我腰上的金属腰带给挡了一下,我这才有机会伸手往墙壁上反推了一把。
这一把将我自己的身体摆脱了长明灯的死亡威胁,但也让我身体的坠落失去了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