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的自我认同感。 这天下之人尽是俗中浊物,根本不明白朕与皇后的感情有多深。 而现在夏源为自己的妻子求个出身诰命,让朱佑樘莫名的生出一股亲近之意,也有了知己之感,甚至还有些自愧不如。 扪心自问,若是角色变换,恐怕他自己不会在皇帝跟前做出这样的事。 因为这摆明着会惹恼皇帝,你一个状元,先为母亲求诰命,恩准了还不知满足,又为自己的妻子求诰命,这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 而对于夏源被骗婚之事,朱佑樘是知晓的,他也明白这等事对一个妇人会有多大的影响。 “向朕一连索要两份诰命,卿倒是真的是有些失了妥当,不过朕也非那等不近人情之君,请封妻子诰命,伱们夫妻如此恩爱,朕也不好吝啬,少不得要成人之美一番。 只是你为母亲求取诰命,乃是出于孝道,朕可追赠其三品诰命;这妻子....夫妻本是一体,休戚与共,若品级过高难免不妥,朕便授以五品诰命,你看可好?” “学生叩谢陛下。” “先别忙谢,还有一事朕要同你说清,你如今还未曾授官,无有官职,若于此时赐予诰封,难免会惹得朝中非议,只得等你授官之后,再过些时日,朕方能下达如此旨意。” “学生明白。”夏源赶紧点头。 弘治皇帝也微微颔首,顿了顿,又起身吩咐道:“与朕研墨,再去取一卷两色黄稠来。” 箫敬很利索的过来研墨,又打发殿中的一名小宦官去取黄稠。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出去的小宦就已手捧着一卷黄稠进来,而此时墨已研好,朱佑樘接过笔,蘸了蘸墨,提笔之际又问道:“你那妻子叫什么?” “姓赵,叫赵月荣。” 朱佑樘拿笔的手停顿一下,嘴里自语道:“那便是赵氏。” 说罢,他便提笔开始刷刷点点,夏源离得远,也瞧不清在写什么,猜想可能是在拟旨,可刚才皇上又说旨意不能下。 又不能上前凑过去看,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世人都言孝乃德行,朕深感认同;可夫妻之间相濡以沫,对妻子有爱护之心,这在朕看来,亦是德行。卿而今高中状元,能想到为你那出身不高的妻子求取诰命,朕这心里其实是颇为高兴的。” 嘴里说着,朱佑樘取过一枚印玺,加盖于圣旨之上,随即他扭头看向夏源,含笑道:“朕适才说此时下旨不妥,也确实不妥,便先写这样的一封不伦不类的诏书,虽不是正式诰封,但也是朕亲笔所书。 且算是朕对卿高中状元的贺喜之物,也好教卿拿回家中,去讨你那娇妻的欢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