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一肚子气跟着那两名侍卫走了。 等他一走,亦玄这才进了东宫,刚行至正殿,便见晏北朝他走了过来:“殿下。” 亦玄见他似乎有事要禀告,拧了眉问:“何事?” 晏北不敢有瞒,如实道:“今日从大理寺回宫的路上,周宛吟小姐来找了公主,属下不知周小姐与公主说了什么,公主回来后就神色不大对,还一直呆在寝宫未曾出来,就连巧思和冬末也不让进去。” 闻言,亦玄眸光黯沉,似乎已经猜到周宛吟在苌玥面前说了些什么。 他本想立刻前往苌玥的寝殿,可他身上沾了大理寺地牢里的血腥味儿,便让晏北先给他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寝殿内,苌玥正神情专注地剪着小纸人。 “公主,殿下回来了。”外头响起了巧思的声音,苌玥闻言,瞬间走了神,手中的剪刀偏了一下,剪在了她的左手指上。 刹时,鲜血溢了出来。 苌玥秀眉紧拧,拿手绢帕想将伤口包扎一下,却看到她的血正好滴到了一个刚剪好的小纸人上,且滴了三滴。 三滴血所据方位不同,恰巧形成了一个卦象! 莫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苌玥有些心神不宁,来不及处理伤口,便要开始占卜推算。 就在这时,殿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是说不要进来打扰我吗?”苌玥沉声说道,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纸人上的血滴,并未抬头。 亦玄见她神情专注,便没有开口,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却不想看到她的左手受了伤,他顿时心头一紧,急忙抓起她的手,头疼地道:“阿玥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绢帕,欲替她包扎伤口。 苌玥没想到进来的是他,本来念了静心咒的她已经不再想着周宛吟所说的那些话,可一看到亦玄,她的脑子里又想起他在周云怡房中过了一宿的事。 不想还好,一想起,苌玥的心便又乱了,她有些抗拒亦玄为她包扎,所以想把手抽回来,亦玄却抓紧她的手不放,还抬起幽深若潭的眸子凝视着她:“阿玥,怎么了?” 苌玥不善撒谎,尤其是看着一个人眼睛的时候。 因此她避开了亦玄探究的目光,随口道:“无事,只是方才推算出一个凶卦,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亦玄看出她在逃避,而且神情也不似平常那般活泼俏皮,反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真的只是因为凶卦吗?”亦玄俯首靠近她,低声问道。 他那张俊脸与她近在咫尺,苌玥赶紧将脸别开,努力掩饰道:“当然了,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还要剪小纸人,没功夫陪殿下。” 说罢,她便拿起剪刀和黄纸,亦玄却将剪刀抢了过去:“都伤了手,还剪它做什么。” 苌玥觉得他有些霸道,居然管着她。 她本就在生他的气,眼下更气了,便懒得再继续掩饰,那张绝美的小脸拉得老长,清冷的眸子也是没好气地瞪着他道:“你的事我都管不着,我的事你也休要管,剪刀还我。” 苌玥说着就朝他扑过去,想把剪刀抢回来。 谁知亦玄却将剪刀扔开,苌玥没扑到剪刀,正好不偏不倚地将亦玄扑倒在了地上。 亦玄趁机搂往她的细腰,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笑道:“阿玥说管不着我的事,是指哪桩?” 苌玥见他竟还有脸皮笑,气得她真想把他的脸给撕了。 但她向来不是泼辣野蛮的性格,而且凡事得讲点道理,亦玄和周云怡的事确实是发生在他们认识之前,她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呢。 可一想到他和周云怡有了肌肤之亲,苌玥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矛盾过。 见她沉着脸不说话,神情还变幻了好几下,亦玄耐着性子柔声问道:“阿玥心里在想什么,何不直接告诉我?” 直接告诉他? 也对,与其她自己在那里纠结矛盾,倒不如跟他摊牌算了。 苌玥不再逃避,迎着他幽深的眸,质问道:“今日周宛吟来找我,说你之前在周家三房那位庶女周云怡的房里过了一夜,可是真的?” 面对她的质问,亦玄没有半点意外和惊讶,因为他早就猜到了周宛吟今日找她是同她说了这件事。 他悠然莞尔,打趣她道:“阿玥可是吃醋了?” 能为他吃醋,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亦玄觉得甚是欢喜。 见他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问她吃醋了,苌玥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看来他不仅在人家的闺房里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