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玄剑眉微沉,道:“程昱幼时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可骄阳心生嫉妒,害死了那个女子,想必程昱正是因此生恨,想杀了骄阳替那女子报仇。” 苌玥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狗血的三角恋,按理说骄阳害死了人,理应以命偿命,但她毕竟是亦玄的妹妹,苌玥便问:“你若想救骄阳,我可以帮忙。” 骄阳虽从小娇纵蛮横,叫亦玄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亦玄又于心不忍,只好道:“那就有劳太子妃了。” 苌玥哼声道:“救她可以,但太子殿下该如何谢我?” 见她还谈起了条件,亦玄拂唇一笑,眸光凝视着她:“你想要什么?” 苌玥滴溜儿转动着双眸,道:“这得容我好好想一想,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本意是到北国皇宫来享福的,可现在福没享到,不仅得罪了周皇后,还要帮亦玄和骄阳收拾烂摊子,她要点报酬不为过吧。 她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亦玄,他慷慨地道:“行,太子妃想好了告诉本太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本太子一定奉上。” 两人回了东宫,准备今晚子时前才去安宁宫救骄阳。 其实要救骄阳,直接将手镯取下来就行,但是现在的骄阳已经被手镯里的戾气迷了心智,根本没那么轻易把手镯取下,只有等晚上她睡着了再见机行事。 是夜,月明星稀。 离了魂的亦玄本体安然睡在床上,南华寺的僧人仍旧在外殿讼着经文。 此时只是生魂的太子亦玄和苌玥已经悄悄摸进了安宁宫。 临近子时,安宁宫里的宫人都已入睡,整个宫殿格外安静。 这样的安静中,透着一丝丝阴森的诡异。 用了隐身符的苌玥来到了骄阳的寝宫外,还未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殿内充满了戾气和邪气。 亦玄自然也感觉到了里面的邪气,他这次没像昨夜那样贸然闯入,而是问苌玥:“里面没有鬼吧?” 没想到他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居然害怕里面有鬼。 苌玥没有嘲笑他,正色道:“里面没有鬼,不过里面的戾气都是来自于战场上的杀戮,殿下的魂若是被这种杀戮之气所伤,后果不堪设想……”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回纸人里呆着,岂料她话还没说完,亦玄就十分有自知之名的钻回纸人里了。 没有亦玄让她分神,苌玥这才推门而入,诺大的寝殿内,充斥着杀戮的戾气和邪气四处乱窜,那些邪气见有人进入,便蜂涌着朝苌玥而来。 苌玥扬手朝空中撒了一把朱砂,那些邪气立时四散退开。 她朝床边走去,然还未走近,便见一个人影从床上跳了下来,口中还惊恐地大喊:“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你不要杀我,不是我……” 这人影,正是骄阳。 她从床上跳下时正好撞在了苌玥身上,苌玥一把抓住了她。 看到有人,骄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着苌玥,惊恐无比地喊道:“救救我,有鬼,她要杀我……” 苌玥秀眉轻拧,还未说话,就听纸人里的亦玄问道:“不是说没鬼吗,怎么又有鬼了?” 苌玥看了看四周,才应道:“她是邪气入体产生的幻象罢了。” 说罢,苌玥拿出一道定神符贴在了骄阳的眉心,骄阳顿时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她的身上。 苌玥趁机将镯子从骄阳手上取下,刹时,四周的邪气再次向她袭来。 就在邪气快要靠近的瞬间,苌玥快速将手镯裹进了一块写着驱邪咒的黄布里。 只是片刻,寝殿内的邪气烟消云散,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见没了危险,亦玄从纸人里飘了出来,他看了看靠在苌玥身上的骄阳,问道:“她怎么样了?” 苌玥把骄阳扶到床上躺下,这才道:“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她失了太多的精气,需要养些时日才会好。”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喂进了骄阳嘴里,不等亦玄问,她先开了口解释:“这是我们无极观特制的补气丸,有助于她恢复精气。” 亦玄纵使不怎么喜欢骄阳这个妹妹,还是替她感谢了苌玥:“骄阳对你蛮横无理,你能不计前嫌地帮她,本太子感激不尽。” “我是玄门中人,救人乃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善恶终有报,骄阳此次精气受损,日后她的气运也会受到影响,她未来的人生必定坎坷。” 苌玥一边说道,一边将一道平安符折成了三角状,放到了骄阳胸口,她失了精气,这道平安符可保她不被邪祟入体。 “受点坎坷也总比没了性命好。”亦玄冷冷地看着昏睡中的骄阳,并未觉得心疼,毕竟这也是骄阳自食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