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阿芷死得那么惨，她根本没资格苟且偷生！”
见自己劝说无果，陆可欣有些急了：“江江姐，你别乱来……”
林婉婉没有再理会她，只是不甘心地松开了双手，站了起身。
就在陆可欣以为林婉婉已经放弃的时候，忽然见她走到了床边，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又折返了回来。
“江江姐……”
不等陆可欣制止，林婉婉已经将烟灰缸重重砸在了金念雨的右手上。
房内空气凝结成了冰，只听到金念雨的右手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江……江姐……你……你……”
陆可欣直接被吓傻了，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婉婉。
但林婉婉只是蹲下身，探了探金念雨的鼻息，异常冷漠地说道：“我只废了她一只手，可阿芷却没了一条命，算起来还是她赚了！”
如果可以交换，她宁愿自己当年瘸了一条腿，也希望阿芷还活着。
随即，林婉婉起身向外走，谁料刚走到门口，便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陆可欣还没能缓过神，就听到身后发出‘咚’的一声，转头就见林婉婉已经晕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腹部的伤口是流了多少血，衣服早已被伤口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可欣看了看前面昏倒的金念雨，又看了看身后的林婉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刚刚的江江姐实在太可怕了……
金芷不过是个已经死了四年的人，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
两个小时后，林婉婉才醒过来。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头，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腹部疼得厉害，头又重重地落回枕头上。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得先养养了，我帮你把床摇起来吧。”
闻声，林婉婉顺着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站在床尾的陆可欣。
想起刚刚的事，她有些尴尬，便低垂着头：“刚刚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陆可欣帮她将床摇起来，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是挺吓人。”
“抱歉……”
一开始，她还记得陆可欣在，所以有收着情绪。
但后面听到阿芷死亡的真相，便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她替阿芷报仇！’
两人沉默了良久，陆可欣忽然开口问道：“江江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林婉婉愣了一下，点头：“嗯，你问。”
“为什么？”
“啊？”
陆可欣抬头看向她：“金芷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你冒着坐牢的风险去替她报仇？”
听到这个问题，林婉婉轻笑一声，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嗯，值得。”
如果没有糖糖，如果阿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会亲手杀了金念雨和叶朵儿。
自己这条命，她真的没那么在乎。
“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换阿芷的复活，我也愿意。”
“为什么？”
“为什么？”林婉婉不解，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为什么。”
“可我还是不懂，你和我哥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一个死了四年的人去放弃身边人，放弃更好的前程，这根本不值得，她就有那么好？”
“嗯，她有那么好。”
林婉婉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金芷的笑脸，不禁勾了勾唇：“阿芷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也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独一无二，独无仅有，为她做一切都值得。”
只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