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很多黑人小伙儿一样,查普尔也很喜欢说唱音乐,工作时间以外,穿衣打扮的风格都带着几分嘻哈风格。 平日里就爱戴个棒球帽,今天也不例外,但有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帽子底下,多出了一道不甚明显的白色。 稍微有点儿生活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玩意绝对不是什么装饰。 “查普尔,你的脑袋是怎么回事?受伤了么?”一眼辨认出帽子底下包着的是纱布,石小磊赶紧问了一声。 “受了点儿小伤,不要紧的。”本来还想瞒过去,这会儿见石小磊问起,查普尔只好摘下了帽子,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了,让我后天去拆线。” “是怎么回事啊?还疼么?”丽莎和克莱尔也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关心。 “是啊,伤还没好,不用急着上班。” “真没事。”抬起手来,轻轻拍拍自己的头顶,查普尔摇了摇头:“你们看,真不疼。”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一半是关心,一半是好奇,趁着距离开门营业还有一小会儿,几人追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么回事。 上礼拜五,也就是春节休假前的最后一天。下班后,想着后边有好几天假期,时间挺富裕的,查普尔给自己安排了一项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被克莱尔拒绝之后有些空虚,恰好又遇到了另一位比较对胃口的女孩儿,这小子毫不犹豫的移情别恋,将那位女孩定为了目标,打算趁着假期向她发起追求。 既然要追求人家,那就必须要安排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请人家姑娘吃个饭,带着去看一场电影什么的,在家里琢磨了一宿,查普尔弄出了一个还算挺有搞头的计划表。 结果到了第二天,当两人看完晚场的电影,开车经过哈德逊河南岸,正打算去姑娘租住的房子里继续加深一下感情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不远之外的码头上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声,好死不死的,一颗流弹恰好飞了过来,擦过了他的头顶。 “不是吧?这么危险?我还以为是玻璃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砸的呢。”一听到子弹这个词,克莱尔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 丽莎的反应也差不多,眼神里满是慌张。 “唉,我也是倒霉。”查普尔自己倒是挺放松的,丝毫不见害怕:“早知道就不租那辆破敞篷了。而且,走哈德逊河边那条路,也是个错误的选择。” 为了讨人家女孩儿的欢心,才特意跑去租了一辆敞篷车。同样的,也是为了讨好女孩儿,这小子才想到了绕远路,走了哈德逊河边的那条路……那边视野比较宽阔,隔着河岸能够看到对岸的灯光,虽说没什么特别亮眼的看点,但总体比较下来,一路上的景色总归要比在高楼大厦间穿行时看到的那些好了一些。 “幸亏只是擦伤,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一边安慰,一边抬手拍了拍查普尔的肩膀。停顿片刻,石小磊终于还是没忍住想要吐槽的念头:“你小子也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冷的天儿,竟然跑去租敞篷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这不是想着反正一个价,不选辆好看一点儿的有点亏么。”查普尔讪笑着扣了扣脸:“有个哥们儿正好在租车公司上班,他能给我搞到内部价。” “所以你就让人家姑娘坐在车上吹风?” “没有没有,那辆车有个软顶,要是觉得冷,可以扣起来的。” “……可你还是没扣啊。”石小磊无语的继续吐槽道:“说起来,要是扣上了顶棚,或者租的是一辆普通轿车,你可能就不会受这个伤了。你不觉得么?” 伤势不严重,说明流弹蹭到查普尔头顶时,杀伤力已经没剩多少了。 也就是说,但凡中间有个什么东西拦着,他都未必会受伤。 而租用普通汽车的话,恰好就会多出这么一层防御——不是敞篷,没法装逼,查普尔肯定不会再傻乎乎的敞开车窗。 汽车玻璃那玩意脆归脆,想要空手打破它,还是有点儿难度的。换言之,那玩意虽然扛不住枪支的抵近射击,但如果是距离较远,劲道已经所剩无几的流弹…… 说不定真能挡住。 即便挡不住,也能卸掉大半力道。 “……唉。”琢磨片刻,查普尔黑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查普尔。”拍拍查普尔的胳膊,丽莎一脸后怕的提了个建议:“要不你还是搬出来吧。地狱厨房那边太不安全了。” “对啊。”克莱尔也附和道:“白天还没什么,到了晚上,那边是真的太乱了。” 稍稍犹豫了一下,查普尔并没有立刻接受这个提议:“我考虑考虑吧。” “诶?” “为什么啊?是钱不够么?我可以借你一点儿。” 笑着谢过丽莎的热心相助,查普尔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钱,老板开的工资够高了,我多少攒了一点儿,租个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那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一份遗嘱。”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正在愈合,还是几天没洗头的缘故,脑袋上稍微有点儿痒痒,查普尔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摸到脑袋上绑着的绷带,想起自己还受着伤,查普尔脸上闪过几分郁闷,又把手放了下来:“你们也知道,我妈早就跑了,我爸前几年也病死了,现在我是跟姑妈一家住在一起。按照我爸去世前留下的遗嘱,我必须要在姑妈家待到21岁,才能继承他留下的遗产,否则,那些东西会全部捐出去,我一分钱也落不着。” “这样啊……”丽莎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诶?好像也没多久了啊。没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