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你不得好死!”
琴酒趴在地面之上,身上都是血迹,整个人疼的无法动弹半分,她眸中的恨意喷涌而出,恨不得此刻便拿起手中的剑杀了沈南烟。
两人骑在马上慢慢的从她身边经过,她伸出了一只手,最后却无力的放了下去,随后整个人瘫软在地。
漆槐安低眸看了琴酒一眼,随即抬眸看着沈南烟,不知为何,琴酒此刻的模样在他心中竟然激不起半分波澜,“沈姑娘。”
“若是要问望月楼的事,我已经无可奉告,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沈南烟脸色平静直接打断了漆槐安的话。
漆槐安听此摇了摇头,“不是,沈姑娘,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去晋州?”
听到漆槐安的话,沈南烟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说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驾!”
话音一落,沈南烟一扯缰绳,那马便飞奔离去,漆槐安见此也紧跟其后。
看着消失不见的两人,琴酒直接瘫软在地,不得不说,沈南烟当真是狠,明明知道他这一生最崇尚的便是势力和权力,却偏偏两样都让她没有。
这废了她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一时间不知是何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在五岁时,被云晓雾从乞丐堆了带回了望月楼,云晓雾教她如何点茶,教她礼仪,教她习武。
她一直以自己是云晓雾第一个弟子而开心,可当她每每看见当她练武时,云晓雾那失望的眼神,她便已经清楚她天赋不足。
所以她一直勤加练习,天天练到半夜那是家常便饭,也是经过她的努力,她从云晓雾眼中看到了一丝欣赏。
也是这一丝欣赏,让她可以开心许久,更加确定了她要努力练武的决心。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云晓雾唯一的弟子,日后也会继承望月楼却不想,有一日,云晓雾带回了五月。
云晓雾对五月是不同的,每次见到五月时,云晓雾总是喜笑颜开,关心五月的话不绝入耳,这样便罢了。
可是她发现,云晓雾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少,甚至有一天还讲她叫到房间内,告诉她日后要好好辅佐五月。
她原以为云晓雾终于想起自己了,却没有想到还是为了五月。
五月,五月,五月!
她有什么好的?!
空有一身天赋,却为人懒惰,单纯,也不知是那个特性能吸引到云晓雾。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心中涌现出了一股嫉妒之心,对云晓雾偏心的不满,还有对五月有天赋却为人懒惰的不满。
那天在齐王府见到沈南烟也是,她是羡慕沈南烟的,那样的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样的自由是她无法拥有的。
她羡慕沈南烟的家世,羡慕她的天赋,不知何时,这种羡慕转变成为了嫉妒。
落到如今这个下场,琴酒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她每天在嫉妒和自责中过着,这样的生活她早就已经不想继续了。
让她怎么也无法释怀的是,自己杀了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人。
突然,空旷的街道之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琴酒已经懒得用着疼的无法行动的身体支撑自己起来看看来人是谁。
突然一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师姐。”
听到这声音,琴酒身形一顿,整颗心顿时紧张起来,她缓缓抬眸,便看见五月此时站在她身旁。
此刻的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琴酒冷笑一声,随即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没想到,居然是你?”
五月并未回答她的话,她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琴酒,那眉头轻轻皱了皱,“难道此时连演都不想演了吗?”
听到这话,琴酒的笑意更深,“演?让我演什么?演你敬爱的好师姐?还是将你囚禁在水牢里的师姐?”
五月听着这话,不知为何心中一痛,虽早已知道是这个回答,却还是会感到失望。
见五月并未回话,琴酒冷笑一声,“是来送我一程的吧?那便快动手,不要再在那里假惺惺,我早已与你撕破脸皮,这副模样也不必在我面前演!”
听着琴酒的话,五月摇了摇头,眸中净是失望,随后她缓缓说道:“没人会来送你一程,我来这,只是告诉你师父的遗志。”
听到“师父”两个字,琴酒明显神色一顿,随即冷冷说道:“她有什么事,早已与你说了,又何必再在我身旁诉说你们之间的师徒情深。”
听着琴酒那冷漠的话语,五月顿时觉得心中有些怒气,随即直接跨过她打了她一巴掌。
“啪!”
那一巴掌的声响在安静的夜晚里尤为清晰,一时间琴酒也被打的清醒了不少,她抬眸看着五月那眼中带着的泪水,随即大声的笑起。
“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