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昌州城破 尉迟宝林手中丈二长槊被麻通这么一格,昨日尉迟宝林本就是受了轻伤,手臂尚未恢复,当下便是捉拿不住,槊头一摆竟是戳下了房遗爱头顶束发冠,房遗爱长发飘飘撒下,众人顿时一愣. 李破军看得心里一咯噔,妈的,别演戏还演出人命来了,当即踢着马腹慢慢上前,准备随时照应着。 房遗爱一撩头发,开口大骂道:“妈的,二黑子你谋杀老子啊”。 尉迟宝林收起槊来也是后怕,刚才若是再差一寸,可就是戳中了房二愣子那脑瓜子了,当下也是讪讪一笑不敢反驳一二。 麻通也是心惊,可别演戏真伤着人了,那可真是罪过了,当下便是收起刀来看向房遗爱。 哪里知道房遗爱披头散发的,手上虎口鲜血直流,简直是狼狈得不得了,此时却是心中恼怒的很,见得麻通收起了刀势,心中一时发狠,竟是扬起手中陌刀便向麻通砍去,麻通大惊,忙是挺刀格住,却是慌乱之中没能挡住,大刀被砍得荡向一边,继而便是直斜斜的向麻通砍去,众人见得这一幕瞪目大惊。 眼看着陌刀便是将要劈在麻通身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又定睛看去,却是李破军飞马赶上一脚将麻通踹下马去,又是当~的一声,手中大戟一挺,直将房遗爱手中陌刀磕飞,玉顶马不愧是当世顶级骏马,这近距离爆发力真不是盖的,眨眼便到,众人正是惊愕。 李破军便是挺戟大喝,“把他绑了,兄弟们冲啊”。 李破军身旁亲卫没有愣住,三千大军没有愣住,陈康领着亲卫麻溜的下马绑了麻通,只是他也知道麻通是投诚之人,未来将是同僚,不可得罪,当下在麻通耳畔趁乱低声道了一句,“麻将军得罪了”。便是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正有点蒙圈的麻通给反手绑住了。 三千大军随着李破军的这一声大喝也是向着城门嗷嗷冲去,麻通领出来的千余骑军慌忙撤退,城门右侧的程处默见了领着本部人马冲出来,直将溃军赶进城去,堵住了城门,三千大军趁此机会便是攻进了城去 。 “马先生,快跑,快跑”。傅文昶慌忙拉着慌乱无措的青衣文士便是下得城去,刚下城便是碰见了进城的李破军,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陈康领着亲卫营麻溜的上前全部拿下了。 “投降不杀”。李破军又是大喝一声,三千神策将士也是大喊着:“投降不杀”。 这种局势下,城破了,一种将官都被一网打尽了,还打个屁啊,近万余昌州叛军被区区三千神策军逼在了城门与街道小巷子里,一个个的被迫放下了兵器。 当下看押了一众叛军,于总兵府中各自安坐,左右无他人,李破军见得傅文昶被压上前来,忙是趋步上前,口中直叫道:“傅将军得罪了,真是得罪了”。手中麻溜的替傅文昶解了绳索。 见得李破军这幅真挚模样,傅文昶只觉得心中的委屈都是烟消云散了,忙是整整衣冠,行礼拜道:“罪臣傅文昶拜见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状忙是扶起,“傅将军请上座”。 傅文昶哪里敢上座,直是推让,“罪臣有罪之身,殿下国之储君,如何敢上座?殿下请坐”。 一番推让,见得傅文昶实在不敢上座,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笑着坐下,他让傅文昶上座却不是作秀,是实在佩服这傅文昶的忠义之心,受了这么一大番委屈,实在是因为忠孝两难全,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也实在是不易,既是献出了城池,也没让王君廓愤恨害他家小,真是为难他了。 “傅将军忠孝仁义,此番献城,真是委屈你了”。李破军由衷的叹道。 傅文昶闻言脸色黯然,直叹道:“忠义难两全,罪臣受之要挟委身于贼,已是大罪,实不敢当的殿下此赞啊”。 李破军闻言一摆手,直说道:“誒,傅将军莫要如此言语,傅将军忠义本性,实受我等敬佩,我自会向朝廷上表奏明”。 翟长孙,李震等人也是拱手行礼见过表示钦佩之心,傅文昶见状心怀大慰,涕泗横流,忙是拜谢。 李破军安抚了傅文昶,又是脸色一板,将麻将军请上来,话音落下,麻通脸色阴沉的被反绑带进了中堂。 “房遗爱,你可知罪?”李破军脸色一板直厉声喝道。 一旁的房遗爱简单的扎起了头发,裂开的虎口也是用布条绑住了,听闻此话,却是一愣,众将倒是好像明白了。 “我…末将知罪”。房遗爱愣神之后看见怒目看来的麻通也是明白了,不多言语,直是拜下。 “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动真格,不得动怒,你可是听见了?”李破军瞪眼喝道。 房遗爱听得一嘟嘴,好像挺不服气,张张嘴又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将脸迈向一旁。 “去,给麻将军松绑,赔礼道歉”。李破军脸色阴沉。 房遗爱听了一抬脑袋,诧异的看向李破军,“嗯?”李破军一凝眼,似乎动了真怒。 房遗爱见状心中一咯噔,自是害怕的,忙是爬起来给麻通松绑,脸一迈,嘴上说道:“麻将军,不好意思,得罪了”。 麻通听了直冷哼一声,将脸迈向一旁。 “哼,若不是麻将军一直忍让,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不听将领,对同僚动怒下狠手,你还不知错,自领军棍二十,你可服气”。李破军直冷脸喝道。 房遗爱听了也是恍然,挠挠头,也是感觉不好意思,直是嗫嗫说道:“我当时不是被二黑那一槊给戳急眼了嘛”。说罢一抬脸直向麻通拜道:“麻将军,你大气量别跟我计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改天我摆酒赔罪,你要是心中实在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