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你把这落雪院当成囚禁你的牢笼也罢,那也是你的事。但你的孩子却是容家的事,我不能不顾,今日我来不是与你商量,这两个孩子我必须让他们也一同上学!” 李碧禾瞬时恼了,一双美目带着愠意,道,“读书,上进,中榜,然后呢……出人头地?说到底最后还不是落得黄土一捧,甚至连区区躯壳都带不回来……” “这些的虚名要了有何用?” “这些我都不要,我现在只要我的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健康顺遂的长大,将来是做商贾也好,是农家亦罢,我都会为他们自豪,只要他们能平安长大,长久的在我膝下便好,这样一个做母亲的心思,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邱老夫人拄着拐杖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碧禾,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都憋着委屈,老身何尝又不是……” “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在我膝下,不求他是赫赫的战王,只求他平安。” 邱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道,“但你要记得,他们都是容家的儿郎,自然有自己的背负与抱负,你以为的平安或许对他们而言反而是枷锁,你束缚了他们的本性,或许也将他们的天性都约束了,难道孩子们就真的希望这样长大吗?” “他们真的希望活在这样一个氛围里吗?” 李碧禾哽咽了,“我不求他出将拜相的,我从来都不求的……我只是……想让他回来,看看我和我的孩子……那一年他走的时候,霄霄还这样的小,尚在襁褓中就没了父亲……我……我从来都不求的……” “不求的……” 呜呜的哭声止不住的泪,李碧禾几乎要哭岔了气。 祖母走到她身侧,将她揽在怀中,道,“孩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总是好受一些的……” 哭声呜呜夹杂着风声,悲意散了开了。 看着这样的未亡人,容晚的眼眶也红了,却不敢落泪,亦不敢动容。 她怕…… 她怕她身上背着的重重的壳有一丝的松懈,产生哪怕一点点的裂缝…… 她怕…… 她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所有的…… 都会随着这一道裂缝,变的子虚乌有…… 她不敢赌,更不敢拿容家赌,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容家扛起来,为了让容字,永远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