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绚烂多彩。 百花争艳的季节过去了,很多花已经凋落,一地的枯叶。 菊花倒是明艳照人,在灰暗的秋日里,那抹耀眼的黄色大老远都能看着。 鸿雁展翅,白云悠悠,池里的鱼无忧无虑地浮来浮去。 池上回廊连环,回廊尽头,是一处凉亭。 史景蹲在回廊喂鱼,杜仅言跟田令月在凉亭里说话。 “我跟史景是否哪里得罪了你?”杜仅言开门见山。 田令月明显一愣,接着跪了下去:“姐姐何出此言?是不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姐姐明示,妹妹一定改正,还请姐姐不要生疏了我。”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姐妹之间还讲那些虚礼。田妹妹身子弱,杜仅言你不要为难她。”史景笑嘻嘻地拨弄池里的水。 “田令月,我知道你不是个傻子,真正的傻子,是史景那样的,你都要害死她了,她还在为你说情。”杜仅言背靠凉亭坐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绣样:“田令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吗?你想谋害我跟史景吧?不然那杯端给皇上的酒,你怎么抢了去呢,你知道那杯毒酒让皇上喝了,查出来便是灭九族的罪。” “我......” “你不必不承认,温酒的壶,我已经让木瓜收起来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把壶里,应该还多少留有残酒,只需太医一验,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 “那天我跟史景腹泻,也是你下了巴豆粉吧,虽然你已经把信烧毁了,可是剩下的巴豆粉,还在你枕头里藏着未能销毁,而你的腹泻,是装的。” 多亏了系统的扫描功能。 杜仅言看了田令月的家信以后,花六积分开通了一次扫描功能,果然在田令月的枕头里,就发现了巴豆粉。 田令月脖子里有大滴的汗。 她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想这一切都被杜仅言洞悉。 其实留有残酒的壶,剩下的巴豆粉,都不能让田令月认罪,毕竟只要她不承认,那些物证上又没写她的名字。 杜仅言云淡风轻地掏出一张宣纸:“这是你爹从宫外写来的信,又问你要银子了,还有,他在信上问,上次让太监二条给你夹带进来的巴豆粉够不够用,让你弄些玉镯簪子小物件出去变卖你答应了的,不过你只送出去一只簪子不顶什么用,还需你再张罗,田令月你太不小心了,二条是史景御用的,他是我们的人。” “不要再说了。”田令月突然变了脸色,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凌厉。 还记得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群粉衣秀女背着包袱跟着掌事姑姑亦步亦趋来到永福殿。 一群秀女里,数田令月的话最少,不善言谈,没有存在感,每天午饭过后,她都围着炕桌坐下,专心地抄经,或者做一两样绣品,别人说话她只是听,从来也不顶嘴,偶尔才插一句话,手上的活也没停。 就连掌事姑姑也夸奖她,说这么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最适宜在宫里生活,宫里的人只需要伺候好皇上,并不需要能言善辩的,话多了反而容易惹事。 几个秀女互帮互助,那时没有皇上的恩宠,大家都是一样的。 小厨房里端来了燕窝,田令月只当是粉丝,还引得史景笑了一场,但她虚心好学,过了几天就会做金盏燕窝了,倒让人佩服。 跟她在永福殿生活了这么久,她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杜仅言竟想不起来了。 田令月望着池子尽头的那片芦苇,飘荡的芦苇是烟灰色的,远远望去,像一片乌云:“既然我父亲的信都在你手上了,我又有什么说的,你去告发我好了。” “如果我去告发你,便不会约你到这里来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跟史景。” “我恨你跟史景吗?我应该恨我自己才是。我有个七品直隶州州判的爹,有个做衣裳做到几乎眼瞎的娘,还有好几位掐着尖争宠的小娘。我娘自从生了我,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连我这个女儿,也不受我爹的喜欢,对我从来都是呼来喝去。后来恰遇宫中选秀,为了给我谋个好前程,我娘几乎掏空了她所剩的仅存的嫁妆去打点。我不像你们,有个好家世,有个好爹娘,皇宫,对你们而言,是新生,对我而言,是牢笼。” 池里的红鱼一荡。 史景的绿衣白裙格外明媚清新:“哈哈哈,这条鱼翻着肚皮游。” “如果你嫉妒我侍寝得宠,害我就是了,为何要害史景?她是无辜的。” “我会害你们吗?一开始,我从未想过害你们,毕竟宫里你们不得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