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上……上哪条路?”史景话都说不全了。 “史姑娘怎么突然不机灵起来。”高让哼了一声:“刚才史姑娘说,要把你的名字排在前头,咱家可是遂了你的愿了。” “我……我……”史景哭起来:“公公……我不……能啊……我……我才十五岁……” “十五岁就能去地下伺候皇上,与有荣焉,如今皇上驾崩,命你们到地下洒扫伺候,今晚你们就自己动手吧,否则明日午时,有人来送你们上路。” 永福殿哭成一片。 史景哆哆嗦嗦端起酒壶往杯里一倒,烈酒就开始冒出泡泡,泡泡发出七彩流光,像打翻的颜料汁子。 “我不能死。”史景推倒了毒酒:“我还没侍寝。” “皇上都没了,你还想侍寝。”杜仅言叹气。 “我爹不会让我死……”史景哭的一抽一抽的,进宫时爹爹说了多带银子就会一路顺遂,哪知宫里要命。 另一个矮些的秀女田令月呆呆绣着帕子:“我倒是不惜命,进了宫,命便不是自己的了,皇上让我死,我死就是了,只是怕我爹娘难过,不能在爹娘身边尽孝了。” “阉狗就是狠,明明是进来传旨的,竟然有说有笑,不露声色。”又有秀女哭泣。 窗外是满地的梨花瓣,濛濛小雨润如酥,每一片花瓣都吸满了水,花瓣沉沉,灯也沉沉。 已经是亥时。 入永福殿这些天,不到亥时大伙就躺下了。 宫里做什么都有规矩,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也得照规矩来。 吹熄了烛火,永福殿内一片昏暗,雨夜没有月光,一个星子也不见。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进宫了。”史景眼泪比夜雨还要急些:“我才十五岁,我又不做错什么,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嘤嘤嘤.......” “别谦虚,你爱好侍寝。”黑暗里有个慵懒的声音。 “杜仅言,我是爱好侍寝,你不是这爱好你能进宫吗?” “我爱好不在于此。” “那你是什么爱好?” “我爱好小动物。” “什么小动物?”史景抹泪。 “宝马、陆虎、天猫什么的。” “胸无大志。”史景擦擦泪:“我是来侍寝的,可我还没侍寝,皇上就怎么能崩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