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北方天际，白茫茫一片……
风在吼，哮如雷，大地在颤抖，苍穹在摇晃！
血色漫天，疯狂激战的敌我双方，节奏齐齐一顿……
趋吉避凶的本能，不只是异兽，人乃万灵之长！
北方天际的那白茫茫一片，就像是追魂索命的白无常，虽然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有彻骨森寒的危机感！
“洪流！天河崩溃，河水倒灌，快逃……”
“逃……快逃……”
“天河倒灌，快走……”
……
敌我双方无数人，还在疑惑懵逼状态时，密集连绵的惊恐咆哮声，远远传至，由远而近，由低而高！
数十道身形，风驰电掣地陆续直奔潼关大战场，如无常索命，如末日降临……
“完了……”
“完了……”
“完了……”
姚兴、姚苌、羌军无数将领等，瞬间脸色煞白如纸，脑际轰鸣，浑身森寒！
万古至今，天河之患，一直都是最恐怖、最惊世、最浩大的灾难。
所谓天河，天之河流，又有母亲河之称。
天河崩溃，如天崩地裂，灾难自然极大。
母亲崩溃，如情感断绝，伤害自然无穷！
“怎么敢……怎么敢……”
英明睿智如姚兴，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抖地看向北方，如得癔症地呢喃自语，失魂落魄！
“疯了……疯了……”
“离皇！一定是离皇……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天神在上……”
……
北方天际的白茫茫一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再加上羌军斥候的疯狂咆哮，敌我双方军卒，很快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万古以来，天河若崩，菏泽万里！
那还只是自然灾害……
如今，明显是离军故意为之，肯定比自然灾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逃……
往哪逃？！
菏泽万里，谁逃得出万里菏泽？！
“擂鼓！强攻……不惜代价！”
心跳如累，绝望如狱，姚兴心思剧转，看向血染的潼关，心思一动，忽然疯魔般疯狂咆哮。
顿了下，又迅速运气高吼：
“杀！不惜代价，攻陷潼关，眼前是我方唯一的生路！”
天河崩溃，菏泽万里，强如姚兴等级别的强者，也没信心自保，何况其他羌军？！
唯一的生路……
前方的百丈雄关，这就是天然的堤坝，应可挡住洪水肆虐！
“杀！”
得姚兴提醒，无数羌军将领，迅速反应过来，双眼发红，疯狂地冲向潼关！
如今，已经不是沙场胜负的问题，而是关系到自身安危，杀上潼关，还有幸存的希望；不上潼关，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
狠！
毒！
离军实在是太狠、太毒了！
知晓北方天际的白茫是什么时，只要脑子没进水，都知道羌军完了，羌族完了……
潼关胜负，对于羌军、羌族来说，已经没丝毫意义了！
计灭一族，而且是整个民族的族，而非世家姓氏的家族！
何等疯狂？！
何等毒辣？！
“咚、咚、咚……”
战鼓如雨如雷，汇成一道毫无停歇的呐吼、咆哮……
最后的呐吼……
最后的咆哮……
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羌军，如汪洋骇浪，疯狂冲向潼关！
不为胜负，只为生死！
“杀！杀了兵仙……”
羌军暴动，疯狂冲击时，姚兴也冲向潼关，途中一顿，看向依旧被重重包围的兵仙独孤伽罗，双眼血红，颇为疯狂地高声咆哮……
回音未落，一直不敢和独孤伽罗近身决战的姚兴，悍不畏死且身先士卒地冲向独孤伽罗……
事已至此，无论结局如何，姚兴都很清楚，自己完了……
不只是姚兴，还是姚苌、姚氏……
无论如何有多少羌人幸存，姚兴父子和姚氏，都扛不起羌军的恐怖伤亡，羌族之衰已经肯定了，战死沙场已经是姚氏最好的结局！
轻则身死，重则灭族！
“杀！”
不只是姚兴，无数羌军强者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疯狂绝望地杀向独孤伽罗，舍身忘死，绝望爆发！
“天河……公子竟然能崩溃天河……但是……”
无数羌军反应过来，独孤伽罗自然更为清醒地知晓，顿时思绪纷飞，内心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