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百姓来说,先是经历了夏国的兵马在中道南道肆虐一遍,又经历了西方蛮人的恐怖作为,他们眼下只关心不再有战火,能安安稳稳的西域这片土地继续繁衍生息。
元兴七年,十一月,夜兰国的防务由夏国天子手中的唐军接管,一支支队伍开拔夜兰城各条要道把守,乌戈离、巨坎两国的朝臣,士兵也都集中过来,卸去甲胄和官袍,两国降为州,城池并入夜兰国。
与此同时。
龟车、长岐、鬼婆、詹密、铁勒、长康…….仅存的二十四国,此时诸国国王汇聚夜兰城外等待夏国天子召见,一起进入城中。
城外专门修建的别馆。
馆舍的墙壁俱用泥土夯实简陋,房顶是平铺的石板,进行了一些点缀,并无他物了。
但能住在这里的,都是身份高贵之人,身娇肉贵却没有人敢说这里半个不好。
依浓哈姆陪着铁勒国王流庚王走在别院里,看着光秃秃的地面,心思都在之后不久的觐见上。
“你见过夏国天子,伱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流庚王是最早一批投靠夏国的西域小国,但对于夏国的皇帝,他从未打过交道,只有逢年过节,会有夏国的国书送来,慰问几句。
但那些国书基本都出自中书省撰写,根本不是皇帝本人亲手提笔书写寄来的。
字行间自然看不出对方是如何一个人。
“是一个极厉害的人。”
依浓哈姆可不敢乱说话,要知道这里已经被夏国兵马把持,而且听说夏国天子手里有一支密探,说不得自己一言一行已经在对方监视之下。
寒冷的风里,流庚王两鬓斑白,负着双手站在院内的一颗杨树下,听到依浓哈姆这般敷衍的话,有些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不久,有人从外面进来,是夜兰国的女官,对方带了夏国皇帝旨意来的,通知这边所有的西域国王,进城入宫拜见上邦天子。
几乎也在同时,长街之上,一支支队伍从城中官邸出来,朝城中某座大宅汇集。
“这夜兰国真是小家子气,街道修这么窄,他们走的舒坦?”
城中街道只能三马并行,加上夏国将领、坐骑都比较高大,结果就只能并行两骑,让程咬金只能吊在后面,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抱怨:“往后这里得修一修,真是遭罪啊!还有床榻也是,两脚一伸,脚板都悬在外面……”
秦琼笔直的看着前面,听到后面嘟嘟囔囔的话语,连头也没偏一下。
“老秦,我跟你说这么久,你回头应一声啊!”
秦琼嘴角抽了抽,眸子划过眼角。
“别说话,我落枕了。”
两侧,尉迟恭、李玄霸顿时放开嗓子大笑起来,豪迈的声音令得街边两侧驻足观望的夜兰国百姓,吓得脸色发白。
不久之后,行进的队伍停在了城中最大的府邸。
吕布、赵云、马超、霍去病等人将他们几个迎了进去。
此时的官邸之中,从宫里抽调过来的仆人在府里前前后后的忙碌,几个男仆端着温水快步走入檐下,随后两个身形巨大的身影注视下,拐弯进入敞开的房间里,
那边穿着帝王袍服的苏辰,在吴子勋的服侍下,只说了句:“放在一旁。”之后,那些男仆战战兢兢地出去,临走时颇为眼羡的看着屋中的夏国男人,拥有如此阳刚之气。
“陛下,洗脸!”
穿戴帝袍,苏辰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看了一眼琉璃镜后面倒映的吴子勋,随口问了一些这些时日,他旧伤恢复的如何。
“多谢陛下关心,臣恢复的不错。”
“你我相识已久,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用这么谨言甚微!”
苏辰将毛巾递还给他,俯下身子对着琉璃镜里的面容,整理了一下两鬓,整整齐齐之后,方才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典韦、许褚一身铁甲,负着大戟、虎头刀,带上虎卫营的甲士,跟着天子走出后院。
来到官邸的前院,秦琼、吕布、赵云等人,以及霍去病、马超与柳升的神机营等候多时。
“陛下,上车!”众将过来寒暄几句后,便齐齐拱手,邀苏辰走上祖柩车。
旋即,各自统领亲兵拱卫在御辇四周,护卫夏国天子前往夜兰国王殿。
两列二十排的虎卫营甲士当先开道,迈开的脚步震动身上的甲片发出金属碰撞声。
神机营的士卒扛着弓弩、背负穿天炮,走在最后面,前方那巨大的御辇,缓缓行驶,带着沉闷的车辕滚动响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出去。
狰狞的夏国龙旗,猎猎飞舞,沿途夜兰国百姓望着这片旗帜,纷纷跪拜,朝车中的身影恭敬的磕头。
王殿之中,二十四名西域诸国国王前后有序的走入王殿。
他们在经过甬道、宫墙之下,便已经看到了兵甲齐备的夏国士兵,无数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像是在寻找下刀的地方。
令人不寒而栗。
进入王殿之后,与曾经奢华的大殿不同,夏国天子来了这里之后,摒弃了一些奢华的陈设,转而立了两尊青铜鼎,或许是考虑到入冬时节的寒冷,王殿内早早点燃了篝火。
二十位国王走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