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倭语此起彼伏,仅剩的三千倭兵跪地乞降,上杉四天王中的直江景纲、柿崎景家、甘粕景持也在当中,挺着胸膛,他们神色倨傲,大抵是期望能面见夏国主将,能接受他们的投降。
周围唐军士兵听不懂他们叽里呱啦说的什么,但跪地的姿态还是能看出端倪。
“这些倭人投降,还这么嚣张?”
“没见过世面吧……以为跪地上就能投降。”
“尉迟将军过来。”
“督政骑刚刚也传令,说不留活口。”
嘀嘀咕咕的话语在队伍里流转时,那边上杉四天王中的直江景纲、柿崎景家、甘粕景持三名倭将垂着手中太刀,或提着伏竹弓,向两个看似夏国校尉身份的人说话。
“阁下的兵马,装备精良,我们无法为敌,请准许我们投降!”
“……投降以后,请划一个地方给我们,你们的人没有得到准许,不能进来。”
“还请善待我们,以及麾下的武士,他们都是骄傲可敬的士兵!”
那两个校尉面面相觑,虽然听不懂,可对方神色依稀能看明白一些,似乎对方还没将自己当俘虏来看待。
“废什么话,弄死算了。”其中一个校尉,向同伴低声说了句。
这时,几个士兵走了过来,在他俩耳边嘀咕一句:“尉迟将军来了。”两人便不再理会这三个倭将,后退几步,向左右站定。
直江景纲、柿崎景家、甘粕景持三人见状,目光不由顺着两个夏国校尉,以及那几个士兵的方向望过去,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穿戴明光铠的夏国将领,带着亲卫大步而来,对方须髯浓密,头戴凤翅盔,皮肤黝黑。
“将军,这三个倭将投了,可一直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那两校尉向过来的尉迟恭汇报情况。
尉迟恭看了眼那边的倭人,径直走了过去,名叫甘粕景持的倭将见正主来了,他神色严肃的上前交涉。
“尊敬的夏国将军,我们已经投降,请给予我们俘……”
回答这名倭将的,是拔出的铁鞭砰的扇在他脸上,脸颊凹陷变形,眼眶瞬间充血,数颗牙齿蹦飞出来的同时,口水、血水也跟着飞溅而出。
陡然的变故,令得剩下两个倭将脸色大变,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举起手里的太刀,对面的尉迟恭眼神冷漠,抬起手臂,横握铁鞭。
“陛下之前有令,不接受俘虏。”
铁鞭呯的一声,砸向对面举起的太刀,他声音拔高:“所有倭人就地处决!杀!”
‘杀’字令一出口。
围困倭人降兵的四周唐军纷纷换上连弩,前排架起了枪阵,而跪地投降的倭人虽说听不懂,但从语气还有周围夏国士兵的动作大抵能读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有倭兵抓起地上的兵器,起身往前冲,随后就被几支驽矢直接射翻在地。
“他们不准我们投降!”
“起来反抗!”
倭兵大声叫喊,纷纷从地上起身的刹那,持驽的唐军士卒扣下扳机,更多的驽矢从四面八方激射,犹如平铺的毛毯冲向中间。
噗噗噗噗!
一个接着一个冲锋的倭人,身躯狂抖不止,被射成筛子,胸膛、肩头、腹部、面门插满了驽矢。
枪阵紧跟上前,挡在弩手前面,将校拔刀一挥,声音暴喝:“杀!”
林立的长矛整齐划一,朝逼近的倭人疯狂抽刺,带起一道道血线,第三列的唐军士兵拔刀冲出,片片刀光举了起来,冰冷的锋刃斩下去,带起大片的血肉,有倭人冲过来,脑袋被劈了两刀,也有倭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转眼手臂便飞了起来。
人的哭声、惨叫瞬间汇成一片。
疯狂挥舞刀刃的唐军士卒上半身沾满了鲜血,血浆从他们脚下渗过土壤流到了外面。
冲锋的人群不断倒下,围拢的倭人到的片刻,已经再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剩下的直江景纲、柿崎景家两个倭将,见大势已去,高呼一声,“板载!”旋即,一转刀柄,刀身猛的插入腹部,在腹腔一拉,鲜血、脏器顿时流落一地。
尉迟恭看着剖腹自尽的倭将,不由皱起眉头,这种狂热的自尽方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目光随即望向周围满身鲜血,表情狰狞的麾下兵卒,举起手挥了挥:“把尸体运出去埋了,至于这里打扫打扫,凑合睡一晚。明日一早,听将令,向倭人发起进攻!”
“是!”周围唐军士卒,在脸上流淌的鲜血里,张开嘴大吼:“明日可能一口气杀穿这岛!”
“想得美,倭人又不是纸糊的!”
尉迟恭那黑脸泛起笑容,对于自家士兵,他又变成爱护有加的神色,“抓紧收拾,别磨蹭,不然等会儿就天亮了。”
倭人的突袭早已是预料之中,袭营之时,秦叔宝这边已经派出信使,搭乘船只出海,交给了甘宁,后者派出舰船延岸支援同时,也将消息传达回停靠海上的宝船那边。
此时已是深夜,苏辰这个时候已经睡下来,等到消息过来,天色已是大亮,他洗漱穿戴完毕,来船楼顶部,与众将们坐在餐桌前,沐浴着海上晨阳,边吃边用饭,聊起昨晚来的消息。
苏辰笑着抖了抖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