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许诺也来了兴致。 他一边练字,一边听着赖头和老丁头的对话。 “三…三十两银子。”老丁头摘下斗笠放在胸前,他一副不太自信的表情。 赖头眼睛一瞪:“老丁头,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就你女儿这副鬼样子,别说三十两,三两都没人要,我只出二两,不愿卖就拉倒!”他一副愿者上钩的表情。 老丁头急了:“赖爷,二两银子太少了吧,我闺女丁丁这模样,怎么说也是中等偏上,搁建武爷那会,少说也得50两银子的彩礼,二两太少了,您再给加点。” 许诺听出来了,原来是卖女儿的。 他并不意外,如今的世道太艰难,尤其是在朝廷实施新政之后,整个大乌国到处都是战乱,今儿这边打仗,明儿那边打仗,打的人心惶惶,再加上这几年天灾不断,粮食减产,物价蹭蹭蹭跟着往上涨,像酒馆每天能吃到窝窝头咸菜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一个小丫头竟然只值二两银子,这简直连一头牛都不如。 “就2两,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拉倒!”赖头丝毫不留转圜的余地。 老丁头都快哭了,他抓住赖头的胳膊:“赖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一家就指着这笔钱救命呢,你多少给抬点。” 赖头一把推开老丁头:“你墨迹也没用,就二两,一口价,不想卖就滚,老子没工夫和你在这里墨迹!” 老丁头都快哭了,他爬起来,犹豫了良久,狠狠一咬牙,将丁丁推给了赖头:“二两就二两,请赖爷掏钱吧!” 一直坐在旁边的范老童生听不下去了:“赖头,你二两就想买人家一个大好的小丫头,太不厚道了吧!” 赖头摊了摊手,嘿嘿一笑:“范先生,不瞒您,市价这样,我也没什么办法。”说着他就要掏银子给老丁头。 “等等!”范老童生撩了撩长衫:“我出三两银子把这丫头买下了。” “范叔,这样不太好吧,我看咱们还是别搀和了。”许诺插了下嘴。 范老童生神情些许不满,这许诺太没有同情心了,赖头是什么人,这小丫头落到他手里绝对没什么好下场,就连阿宾、李秀都感觉许诺无情了。 范老童生不理许诺:“老丁头,你女儿,三两银子,我买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丁头高兴的都快哭了:“谢谢掌柜的,谢谢掌柜的,我跟您跪下了,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他拉着丁丁连连向范老童生磕头作揖。 “这个月的工钱晚几天再发吧。”范老童生知会了一声,他打开柜台取出三两银子交给了老丁头:“你掂量掂量,看看够数不。” 老丁头连连接过银子,又是一阵磕头作揖。 “范先生仁义啊。”赖头怪笑了一声,甩手离开了酒馆。. “多谢掌柜的!”老丁头又拉着小丁丁一阵磕头作揖:“丁丁,掌柜的是咱们的大恩人,你万万记住,一定要好好伺候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知道了,爹。”小丁丁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流。 “好了别哭了,这是好事,总比跟着赖头好多了!”老丁头也是老眼浑浊。 他蹲下身替小丁丁抹了抹眼泪,咬牙将小丁丁推给了范老童生,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酒馆,连斗笠都忘了带。 酒馆外大雪纷飞,老丁头身影隐没在风雪中… “咱们酒馆刚好缺个打杂,以后就让丁丁在就酒馆打杂,诺哥儿觉得如何?”范老童生征询似地看着许诺。 “也只能如此了。”许诺叹了口气,让狗蛋带着丁丁去洗了个澡。 于是,酒馆又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嘴,整个酒馆更加的拮据。 许诺有时候就想,要不要去金三姐家把银子取回来,解解燃眉之急,不过思虑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天之后,赖头再次来到了酒馆:“范先生,我又来了。”他古怪笑着。 “您是喝酒还是要住店?”范老童生有些不喜。 文人性子还是太直了,许诺暗暗摇头。 赖头嘿嘿一笑道:“喝酒。” 他点了壶诺酒和一盘花生,坐在最中间的桌子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范老童生也懒得理他。 不多时,又是一个乡下人领着一个小丫头走进了酒馆,和上次一样,赖头出二两要买这个丫头,那乡下人哭求无果,只能含泪卖了女儿。 赖头抓着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看向范老童生:“范先生,您要不要再花三两银子买下来,只要您开口,我立马让给您。” 范老童生脸色很不好看,即便再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