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握着的手:“好饭不怕晚,今天管够让你们吃好哈好。” 他老家是安东的,从部队转业到矿区,说话带着点安东口音。和老姨一个口音。 东北满月酒没什么讲究,就是吃好喝好四个字,也没有什么仪式流程,来了就入席,吃完就走人,别忘了写礼账就行。 这边没有百日宴的习惯,就是满月酒,完了也不会给小朋友操办生日,到六十岁办寿宴。六十,六十六,八十大寿。 不是说就不过生日了,生日肯定要过,就是在家里一家人庆祝一下,这会儿就是煮俩鸡蛋下碗面条的事儿。 九六年以后开始流行买生日蛋糕了。 “那个,矿长,我跟你说一声,”刘大善凑近刘矿长耳朵:“那什么,这么回事儿……” 他把张铁军的身份,和毛家的关系,简单的和刘矿长说了一下:“就这么个事儿,我和你说一下你有点心理准备。 他和俺家三儿,三儿媳妇都是同学。”他家孩子也没有小名,就是老大,老二,三儿这么叫。 其实这边不少人家都是这么喊孩子的,张妈喊张铁军也是经常就喊老大。 “哎呀我操,老刘你这关系行啊,太猛了。” 刘大善做为建安公司的经理,是副处级,相当于副矿长,在这边外级就是顶天,还是挺头面的。 “我哪来的关系,是我亲家的,人家两家几十年的战友。进屋进屋,怪冷。” 这些人当然就不能在外面蓬子里吃饭了,得单独在屋里摆桌。 “刘辉。”郑得宝他们几个把刘辉叫了过去:“那个张铁军现在是嘎哈的?你知道不?” “怎么了?你们没扯基巴犊子吧?说啥了?” “没说啥,能说啥呀?就是打个招呼呗。瞅着他现在像挺牛逼似的。” “特么人家那是像牛逼吗?人家那就是牛逼,跟你们说啊加点小心,他现在我爸都得溜着,得罪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么牛逼吗?嘎哈的呀?不是说当兵去了吗?” “当兵和当兵特么能一样吗?人家现在是少将,将军。玩儿哪?平时没事多看看新闻联播。” “那他咋来你这走礼?你俩关系好啊?那时候你特么天天和他打架。” “他家和我老丈人家关系特别好,他爸和我老丈人是战友。行了,你们上席吧,今天都消停的啊,别在这扯犊子。” “开始了吗?” “快了,先进来坐着呗。”刘辉掏了盒烟扔给他们几个:“还得我到点请你们呐?” 屋里。 张铁军说:“回是肯定要回,不过估计是住在市里了,回矿区的话太麻烦。以后的话我就不好说了。 谁知道我妈咋决定,俺家不都得听我妈做主?” “你爸确实听你妈的,”毛婶点点头,斜了毛叔一眼:“你就不能和人家老张学学?” “这个我可学不来,”毛叔笑起来。 门一开,刘大善陪着刘矿长,田矿长和梁科长进来。这也就是他家屋子大,要不然这些人都要转不开了。 “把孩子背背,身上有凉气儿。”刘矿长说了一句。 “我给你介绍。”刘大善指了指张铁军。 张铁军笑着伸出手:“我认识。刘矿长,田矿长,梁叔。” “哎?老梁这叔是怎么论的?” “我弟弟和梁叔家孩子初中是同学,总去我家玩儿。” 张铁军对老梁的印象有点好,上辈子他的工作就是老梁给办的,帮了大忙,虽然这辈子不会发生这事了,但是这份人情张铁军不会忘。 只不过老梁岁数大了点儿,快要退休了,要不然到是可以帮帮他。他是老来得子,快六十了孩子和张铁兵同岁。 “我自己都不知道。”老梁笑眯眯的和张铁军握了握手:“哪个呢?” “张铁兵。” 老梁恍然,笑起来:“哦,哦哦哦,铁兵是你弟弟呀?我记着,挺有意思个孩子。你们哥俩这身高可差太多了。” “现在长起来了,原来确实矮,把我爸妈给愁够呛。” “毛部长。”几个人和毛叔打招呼。.. “叫老毛叫老毛,你这部长部长的我心里突突。”毛叔和几个人握手:“感谢几位能来。” “咱们入席吧?”刘大善往门口比了比:“咱们边喝边说,都不是外人。” 主席面就在隔壁,摆了两桌,大家过来,谦让了一番上桌坐下。 有毛叔在,张铁军就是个小辈,就在毛叔下首坐了下来,蒋卫红和李树生坐在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