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往外面看了一眼,想了想,说:“我姥应该是二几年生人吧?我还真没仔细问过,她自己也记不住,都是我妈说的。” “你妈妈是哪一年?” “五零,我爸是四四年的,都比您小。” “你姥瞅着可不像一般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 “嗯,我姥年轻的时候还真不一般,结婚以后住在哈尔滨道里,中央大街,现在她家的老房子还在呢,成文物了。” “你外公是谁?”涛哥看了看张铁军。那个年月能住在中央大街上的哪有普通人? 张铁军说了一下自己姥爷的名字:“您应该不知道吧?当初那时候他还算是挺有名的,算是秘密战线的功臣,我妈说有国家津贴拿。” 涛哥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熟悉这个名字,现在还在吗?” “早就没有,五八年就去世了,要是活到现在得有九十多了吧?八十多。 我姥爷是早稻田的秀才生,回国以后到过徐州战场,后来在哈尔滨担任特别市警察署第一副署长。 四五年哈尔滨不是和平解放了嘛,因为有功,我姥一家被秘密护送回老家庄河。 我妈出生的时候我姥爷在庄河宾馆担任会计,秘密做一些文件资料的翻译工作,五八年病死了。旧伤复发,吐血。”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 “那时候我妈妈都八岁了,她给我讲的。” “那你也算是功臣之后了。” “这话我认,不说我姥爷,我爸在部队上的时候就立过不少次功,差点死在工地上,我肯定是功臣之后。” 涛哥笑起来:“你爸爸在哪个部队?现在干什么?” “铁十四师,师长是姜世良将军。有我的前两年我爸因公负伤,然后就转业到了本钢。”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给涛哥倒了杯茶:“反正,我记事的时候我爸还是工段长,等我上学我爸就是普通工人了。 去年我去总参,徐总把我爸调到我们市军分区去了,做后勤,把我爸激动的够呛。” “也挺好,你爸还没有我大,正是做事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转业干部成了普通工人,这事儿都明白,不用提,提了也没啥用,几十年的事了。 这个东西也算不上走后门,到了张铁军现在这个身份,家属照顾一下也是待遇的一部分,起码不能有危险,在工厂当工人已经不合适了。 涛哥好像真就是过来串个门的感觉,就这么和张铁军喝着茶聊着天,说一些家长里短。 “我看了一些你写的材料,”直到张铁军都有点坐不住了,涛哥这才说了来意:“写的很有见地,言之有物,就想来找你当面聊一聊。就是随意聊聊。” “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考虑的太复杂,纯属一家之言。” “我知道你做的一些事情,”涛哥说:“敢说话,能说实话,敢向不良行为开炮,这都是值得表扬的,到底是年轻人有锐气。” “不说我莽撞就好,确实有时候压不住火气,还需要磨炼。其实我也就是在经济上有点小聪明,其他方面还差的多。” “能做事就是好小伙,能做大事,你是棒小伙。有没有女朋友了?” “有,等到了年纪就申请结婚。” “也是,你确实是有点太年轻了,参加工作太早。不过你父母把你培养的很好,这从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得出来。” 张铁军呲了呲牙:“那是真揍啊,想学坏都不敢,我小时候感觉我爸都是拿我当阶级敌人那么对待的。” 涛哥哈哈笑起来。 “现在你是渣打的最大股东?”过了一会儿,涛哥问了一句。 “是,在很多事情上能对渣打有一些影响,但要说绝对权力那没有,国外的管理架构和咱们不一样。” “这一点我知道,”涛哥点点头:“你现在做的就很好了,保持吧,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你现在在那边有多少存款?” 涛哥解释了一下:“国内的部分我都清楚,就是在外面的一直只是估计,我也是特别有兴趣儿,方便透露吗?” 张铁军挠了挠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我自己这么说总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现在差不多有一千多亿,美元,太具体的得问我的财务官。” “都打算拿来做什么?” “投资啊,然后多做一些公益工作,钱太多了就只是一个数字了,不如把它用到该用的地方上,用老话说给孩子将来积点阴德,给父母长辈祈点福报。” “在国外还是国内?你的计划。” “国外暂时还真没考虑过,香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