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摸了摸张铁军的肩章:“你这算特招了呗?档案调不调走?” “不算。现在就是在那边挂个名儿干点活,我还是平凡而伟大的碎矿全民工人。” “这家伙,说的我热血沸腾的,我得去撮点矿去。”庄洪文撸了撸衣袖,大家都笑起来。 “你们碎矿还得撮矿石啊?”金剑在一边问了一句,一脸的疑惑。这就是选厂干部子弟了,一线的事情鸡毛都不懂,以后还要当官。 “我操,那可不只是撮一点矿石,”都伟笑着说:“我是一天也不敢去,那个班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我怕我去了回不来。” “走吧走吧,都几点了。”都伟的同学,张铁军不知道名字的那个在一边催。 “铁军去不?一起喝点儿。”都伟叫了张铁军一声。 “那谁,”庄洪文给解释了一下:“孙红保,保哥请客,他今天饭店开业。” “职工商店?”张铁军往职工商店指了指。 “对,保哥承包下来了,前几天刚装修好,今天正式开业。凑个热闹呗。” 张铁军摇摇头:“算了,那你们快去吧,我和他不熟。”张铁军看了看都伟。 孙红保就是替都伟扛事儿进去了三年,出来以后都伟的爸爸给孙红保搞了些资源,马上就成了百万富翁。当然了,肯定也少不了都伟那一份儿。 和几个人分开,张铁军开着车顺着横街慢慢往北走。这会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横街上全是拎着饭盒兜的男男女女,自行车和摩托车穿插其间。 走到横街北头,张铁军把车停到派所门口,拿着个文件袋进了派所。给张凤办户口。 户口政策在九零年这会儿已经宽松了很多,但是办户口绝对还是属于相当麻烦的大事儿之一,虽然不像以前一跑五六年七八年吧,但是耗个两三年还是比较正常的。 一般要在迁出地和迁入地之间跑个十几个来回,盖好几十个公章,中间要有无数次的不限时等待过程,要被卡无数次油。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么忙需要积压几年……那肯定是啊,大家都忙嘛,家里的事孩子的事老人的事,领导的事,还要开会学习考察公费旅游什么的。 张铁军直接把文件袋扔给了姜指导员,五万块钱也不是白花的,办户口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说那就轻松多了。自己就能盖章。 出来把车开到十一号楼楼头,就看到一辆招手停正停在路边下客,一个长的很小巧的女人手里拿着零钱在喊人上车。 张铁军看着她……这特么好像也是自己的债呀,都忘了这个人了。 “小九。”张铁军把车靠过去叫了一声。 那女的,小九扭头看过来,张铁军招招手:“来。” “干什么?”小九看了看公爵,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张铁军:“你谁呀?” “你现在每天都是跑下午吗?” “嗯,怎么了?” “没事儿,我明天去找你,快走吧。”那边招手停下完了客,司机已经下来找人来了。 她们这车可不像公交,快点慢点无所谓,谁也不会说什么,招手停车小,挤在上面的人特别难受,多停几秒就会有人吵了。 再说私人经营的嘛,就靠多跑两圈挣钱了,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小九是车老大的情人,两个人年纪差了二十多岁,住在一起但是这会儿还没结婚,把她管的严严实实的,眼睛一瞪大气儿都不敢出那种。 其实最后他俩到底结没结婚什么结局张铁军根本就不知道,上辈子他和小九也就是来往了不到一年时间,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干什么呢?走不走了?”司机看见小九在这边喊了一嗓子。 “走,走。”小九看了张铁军一眼,急忙回去上了车,招手停颤抖了两下,咆哮着无力的开走了。这声音和速度也太不般配了。 张铁军看了看后面,把车开过马路进了楼空,直接开到了车库里面。 熄火,他坐在车上点了根烟,在那琢磨自己还忘了谁。 今天看到小九忽然就掀开了他的一些记忆,像这种接触时间不长的女人上辈子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有过那么一次几次的藕合然后就莫名的没了来往。 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思维开始发散,市里的,沈阳的,长春的,哈尔滨的,京城的,义乌郑州广州,渝城,九江…… 老师,会计,护士,警察,小老板,职员,搞美容的卖服装的开饭店的……特麻的有点多呀。老师最多,从幼儿园到大学。 他上辈子和当老师的就有一种解释不明白的孽缘,尤其是音乐老师。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他下了车巴嗒巴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