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之站立在门口,黑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纪荷看。 她别过脸,假装去看蹲在陆浔之脚边的猫,“你刚回来吗?我在写东西,没注意到。” 陆浔之视线跟着她净白的脸晃动,“你怎么了?” 他的询问声极轻,仿佛再重一点,眼前人儿的脸上就会落下破碎的光。 “啊?”纪荷弯唇,“我没怎么啊,可能是有点困了。” “眼圈,”陆浔之伸手,食指停在她下眼睑处的那颗小痣上,”红的。” 脸上微热的触感令纪荷发怔,她鼻头莫名发酸,这个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总会让她的情绪濒临溃败,她微微仰面,小小声,不让他听见哽咽声,“写到主角情绪爆发点了,就跟着哭了会儿。” 陆浔之安心了些,收回手,嗓音含笑:“这么容易哭啊?” 纪荷侧着身越过他出去,边说:“对,你以后可别欺负我,不然我天天哭给你看。” 她想起晚上两只猫猫撒娇她没回应,赶紧去抱在怀里。 陆浔之看着她,慢悠悠道:“不敢。” 正要进隔壁次卧,又听背后响起清婉的声音。 “你有因为我的固执,怪过我吗?” 陆浔之扭头,看她指着猫,顿时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没有,那件事你半点都没错。” 纪荷低下脑袋,抚摸着大白脑袋,喃喃道:“谢谢。” 不知怎么,陆浔之此刻不太乐意听见这俩字,他扯了扯领带,转身进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客厅还亮着灯,电视机也开着。 陆浔之走到岛台泡了杯茶,再热了杯牛奶,端着往沙发那边去。 把牛奶放着目不转睛看剧的人面前,“不是要写东西么?” 纪荷捧住杯子,喝了口,丝毫没察觉到唇上沾到了奶渍。 陆浔之眸光微暗,预防她知道后会用舌头舔,伸手扯了张纸巾。 他竟然还想到,结婚那晚穿得红色睡裙,纪荷没再穿过了。 她指指阳台,“外面下雪了。” 纪荷旁边的位置被两只猫霸占,他走到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下雪就可以偷懒?” 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活了过来,脸上元气十足。 “下雪天就是周幼琳的生日。”语气真挚得不行。 他挑眉:“谁是周幼琳?” 纪荷手指电视机,“女主。” 陆浔之:“......” 接下来的时间,客厅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纪荷抱着猫头抱枕,看得很专注,陆浔之在看手机,时不时往左边瞥一眼。 这个画面让他感到一阵舒心。 家里的围裙、毛毯、门垫等等,图案都是猫,阳台种了好几盆猫草,还有茉莉花,薄荷叶和其他绿色盆栽,厨房里有一套同款的碗筷水杯,院子有块荒芜的小地,土也已经被挖松,洒上了菜种子 , 这些全都来自于纪荷。 陆浔之冷淡而单调的生活, 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的妻子,慢慢渗透进了很多温暖的东西。 四十分钟后,陆浔之再次抬眼,沙发上的人脑袋歪向一边。 他走过去看,有些无奈。 一人俩猫居然一起睡着了。 找到藏在纪荷背后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机,他看了她一会儿,她眼闭着,神态极为安宁。 不多时后,陆浔之弯腰下去,手从她膝盖下穿过,拦腰把人抱起。 她身上的清香瞬间围住了他。 纪荷模模糊糊间觉得自己好像悬在空中,她困极了,只能半眯着眼,看清眼前是陆浔之,又乖顺阖上眼皮,脑袋一偏,侧脸无意识蹭了下他的胸膛,嘟囔:“你真好看。” 陆浔之听后想笑,踢开主卧的门,阔步进去把人放在床上,盖被子时视线一直落在纪荷脸上没移开。 纪荷睡觉喜欢侧着睡,肌肉记忆告诉她已经来到了温暖的被窝里,她便翻了个身。 陆浔之看着她纤瘦的背,“纪荷,明天晚上想吃什么?” 没想着会有回应,转身欲要走,就听背后响起梦呓般的四个字。 “麻辣香锅。” ... 隔天大早,纪荷醒来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她洗漱化完妆出去,猫已经在吃着早饭了。 餐桌上摆着份早餐,碟子下压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刚劲有力的字。 ——早会,先上班了。 一天的班过去,纪荷仍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