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愣了下,脸上表情渐渐凝固,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捋清陆浔之不咸不淡语气里讲出来的话里的意思。 她定定看着眼前始终平静淡漠的脸,什么叫做以后都要分房睡? “能告诉我理由吗?是我的问题么?”纪荷努力让自己冷静。 陆浔之不疾不徐:“问题当然在于我。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难以接受与人同床,哪怕是再相熟的人。” 纪荷怔忪了瞬:“你这是,洁癖?” 陆浔之揉了下眉骨:“是个人怪癖。” 当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癖,从能认知自己在做什么起,就没再允许包括家人以内的人睡过他的床,连他本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初中那会儿也尝试过和那帮发小挤一床,但坚持不过三秒,他居然会想吐。 在国外还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没病,心理抗拒而已。 医生很认真问他,是不是觉得别人都很脏? 他...... 纪荷没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陆浔之居然也会有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她垂眸思索了阵,慢慢启唇,“我能理解你,但我们是夫妻,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陆浔之把钢笔放回桌上,眼睛看向纪荷,忽然很轻地笑了下:“你很想和我一起睡么?” 纪荷的脸唰一下红透,但还是条理清晰地说:“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们是夫妻,同床共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浔之顿了下,扬眸:“你这话还挺有理。我会慢慢调整好,抱歉,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了。” 纪荷静了一瞬,有些哭笑不得:“......没关系的,我愿意等你。”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中带着点率性的俏皮。 陆浔之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道:“纪荷,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纪荷不自觉眨了下眼,莫名就觉得‘有些事’绝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冲陆浔之此刻的表情,完全没笑,脸还微微沉着。 他不会......不会真的是那啥那啥吧...... 她眼一闭,嘴唇有些颤,“你说。” 陆浔之眉梢抬了抬,语气夹着些许无奈,“你闭眼做什么?” 纪荷催他,“你赶紧说吧。” 陆浔之瞧她这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忽然就不想说了,身子懒懒往椅背上一靠,弯唇默视着她。 纪荷洗耳恭听半晌也没听这房里有任何声音,她一头雾水睁开眼,和对面坐着的男人稍微对视了下,旋即匆匆撇开脸。 “你还说吗,不说我得回房睡觉了。”被他盯着,她说话怎么都不利索。 陆浔之捏了捏鼻梁,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 纪荷被问得懵圈了瞬,她潜意识里想说的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从很就以前就在你身上沦陷了。 还好‘这话不合适’及时阻止了她。 纪荷是个胆小鬼, 害怕陆浔之知道自己还默默喜欢了他长达十年后, 会招来冷眼、不屑以及嘲讽,或是另外一种她最想不想要的结果——同情。 她只能是说:“因为家里人催,我觉得你挺好,所以就答应了。” 陆浔之听纪荷说完这番话,表情没多大变化,戴着婚戒的无名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台面。 “所以,我们都一样,讲难听点,就是应付家里。” 纪荷忍着心中的满满涨涨的酸涩,违心点头,“你说得没错。” 她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困了,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陆浔之等书房的门关上了才收回目光,他待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工作室上周接的项目出了些问题,搞不好下周还得飞一趟国外。 纪荷在厨房冰箱拿了瓶冰水喝,咕噜一口灌了大半,喝得太急呛得她直咳嗽。 怕咳嗽声惊动楼下的人,她忙捂着嘴走回房间里。 曲芝宜发来微信说今天忽然来一个旅游团,忙到晕头转向,这会儿才有时间看手机,吐槽了几句工作上遇到的糟心事后问她新婚之夜过得怎样? 纪荷:安然睡去。 曲芝宜:嗯?看来是很和谐? 纪荷:停止你的想象力,我俩分房睡。 曲芝宜:??? 纪荷把分房睡的原因一股脑告诉了曲芝宜。 曲芝宜:这样啊,那倒也不太奇怪,我上回去旅游就遇上过这样一对夫妻,男方症状和你老公相似,但他妻子说是因为小时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