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在开什么玩笑?”撒旦鬼冢一脸的莫名其妙,愤然道:“我只是因为知道了社长遇害的消息所以赶过来查看罢了!要知道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可是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休息!根本没出来过!”
“我的休息室可是在楼上,过来的话要走很多路的!你瞧瞧我的脸——”撒旦鬼冢指着自己被完全涂白又画着夸张眼线的面庞,睁着通红的双眼辩解到:“要是我顶着这么张脸走在路上肯定会吸引到别人注意吧?今天电视台里的人可不少,你怀疑的话不如去问问看,看看有没有谁记得自己见过我!”
“撒旦先生——”并不想撒旦鬼冢和眼前这些人闹僵的经纪人从包里掏出眼药水递了过去,“你眼睛好红,是干眼症又犯了吧?先滴点眼药水?”
“我不是说过了不用?”撒旦鬼冢有些不耐烦地避开经纪人,继续用那双红眼睛瞪着藤原佑。
“你难道不能卸妆?”灰原哀眯了眯眼,有些不爽。
走到藤原佑身边,小姑娘双手环胸打量着情绪激动的男人,哼声道:“就你脸上这种妆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可是我的休息室里根本没有镜子,你说我该怎么化妆——”撒旦鬼冢嗤笑一声,斜睨了一眼小姑娘道:“要是真有人能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画好眼线,那那个人怕不就真的是神或者恶魔了。”
“打扰一下,就算没有镜子,有勺子也能画眼线——”藤原佑弯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不置可否地弯弯嘴角,“另外,这个世界上能当镜子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不提手机和电视机这类带屏幕的电子产品,水、玻璃门窗、深色表盘、光滑的金属物件乃至地板瓷砖都能当镜子使用……”
藤原佑看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的撒旦鬼冢,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你不会觉得只要没有镜子这个实物,大家就会相信你画不了妆了吧?”
真的相信他画不了妆的一些人:……
“那个……”高木涉弱弱举手,“请问玻璃怎么当镜子?”
转头看看屋内的窗户,年轻的警官很是不解。
这根本就照不出来脸吧?
“在玻璃后面垫张深色的纸就可以了——”回答的是福井康一,如此简单的光学原理自然难不倒一位国宝级教授,帮着解释道:“镜子是利用光的反射原理来成像的,深色纸张,特别是黑色的吸光性强,大部分的光线会直接穿过玻璃被反射回来,形成镜子的效果。”
“啊……原来是这样……”懂了但没懂明白的高木涉干笑着摸摸后脑勺,默默跟着一旁的三小做实验去了。
“但是、但是就算是这样——”经纪人挡在了撒旦鬼冢身前,咽了咽口水后呛声道:“也不能证明是撒旦先生杀的人吧?”
回头看了眼自家的歌手,经纪人挺了挺胖乎乎的肚子,鼓足勇气道:“就算是藤原教授您,也不能、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随便揣测别人吧?”
“证据?脸上的血没擦干净算吗?”藤原佑推了推眼镜,看着瞳孔霎时放大的撒旦鬼冢道:“要不你让他当场卸妆看看?”
血?难道是看错了?
十分相信自家歌手的经纪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只要卸妆就没问题了是吧?
经纪人猛地转过头,却对上了撒旦鬼冢回避的眼神。
“撒旦先生?”经纪人心中一沉,嘴角却扬起一个自欺欺人的笑,叠声催促道:“我们把妆卸了好吗?把妆卸了,告诉大家你是无辜的?”
撒旦鬼冢眼神飘忽,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撒旦先生!”经纪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可置信,勉强笑道:“别开玩笑了,撒旦先生,我们……卸妆吧?”
“不行的,经纪人——”被反复催促的撒旦鬼冢睁开眼,苦涩地摇了摇头,“把这张恶魔的面具卸掉的话,留下的就只有一张杀人犯的脸了……”
经纪人蓦地睁大双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颓然地垂下了头。
“经纪人还记得我三年前在巡回演唱会的途中曾因为喉咙痛住院的事吧?”
撒旦鬼冢扫了一圈室内的众人,将目光落到了漆原典儿留下的人形轮廓上。
“当然……”经纪人看了眼撒旦鬼冢,神色复杂,“当时有不少人都在担心撒旦先生你,后来的复出演唱会也很成功……”
“复出演唱会……”撒旦鬼冢扯扯嘴角,突然道:“我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个歌迷每天都会寄信给我,每次还会附带满满的一盒千纸鹤……”
撒旦鬼冢轻叹一声,露出怀念的眼神,“她是、真的把我当作了恶魔。”
“我每次都很期待收到那个女孩的来信,可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就再没收到过她的信了——”
“当时我只是单纯地以为她只是厌倦了写信,可直到在上个月和社长喝酒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鬼冢撒旦兀地握紧拳头,咬牙道:“他竟然在我住院的时候冒充我的名义在乐队的网页上发了需要祭品的话!”
“祭品?”目暮警部迟疑道,“该不会是……”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