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面带疑惑,许程拍了拍叶泽的肩膀,给介绍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年轻人是谁,我给你们说说……”。 桌上的一二把手都是支棱起耳朵。 “这位呢,可是我们县第一位考上京大的高材生,叫叶泽。 当年这高考成绩可是了不得,也就比市里面的状元低个几分而已,这当时的录取通知书还是我给他拿的呢,年轻有为啊!” 叶泽谦虚点头,“许县长过奖了,不敢,不敢。” 一桌大小头头都是恍然,面上都是对着叶泽轻点头,客气打着招呼,不过心里头对其兴趣却是减了不少,再怎么也就是一大学生而已,不知许县长为何对人如此热情、殷切。 碍着领导面,对叶泽还算客气,等领导率先碰杯后,都是纷纷响应,跟叶泽喝了一杯。叶泽自以礼相待,不过这些人眼里的那些小心思,也是尽收眼底,大家逢场作戏,面上过得去就可以。 许程刚已喝了不少,说话都带着酒气,亲切的跟叶泽谈着,“小叶啊,你这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叶泽轻点头! “想来这时间也快啊,当初把通知书递你手上,仿佛就在昨日 ,这一转眼就是快四年了,唉,老了!”许程突然感慨起来。 叶泽笑道:“许县长,你这现在正值壮年,何来老了一说,仕途上也是一路畅通,我这以后还等着叫您书记,市长呢,呵呵!” 叶泽端起酒杯,又跟许县长碰了一杯,许程会心一笑,“你个小叶啊,这出去几年,这嘴皮子是越发的溜了,以后没准老哥我还得要你多多照顾,到时可别不认人啊!” 叶泽摆手,“许县长,您这说大了,我就一学生,您可是咱县的父母官,要照顾也得是您照顾我才是。” “少给我打嘴皮子啊!”许程喝点面红耳赤,说话都是有些含糊,“你这京大毕业了,往后可是留在京城的机关部委,哪是我这等穷乡僻壤的小县长能比的?不值一提,我说真的,到时我这真要上京办事,你小子可得替老哥我扛着。” 话到这份上,叶泽也没矫情,点头应着,反正现在是看不着摸不见的东西,先应着呗,到时再说。 只听许程又说道:“唉,你别看我现在当了县长,但肩上这担子和压力着实不轻啊。”随即一指桌上满满一桌佳肴,道:“你这会觉得我 们这些当官的,天天来这大吃大喝,整天就是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嘛?” “呃……!” 这话唠的,叶泽他嘴上虽没说,但心里头却还真的想的如此这般。 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上面当官的可不就是天天下馆子,胡吃海喝,整天不干些正事嘛。 只是苦笑一声,也没应答。 “哈哈哈……!” 许程却是笑了出来,指着叶泽道:“你小子,是真滑头,胆子不小。” 被人说破心思,叶泽难得老脸一红,只顾傻笑。 坐他边上的是财务局的一位副局长,穿着很普通,大冬天的,灰色棉衣棉裤,右掖下甚至还有个补丁。 消瘦的脸颊上,两侧颧骨突出,戴着副黑框眼镜,胡子拉碴,看模样怎么得有五十多了。 这又搁街上走着,直认为是乡下农村地里头刨食的老爷子,跟财务局长根本挨不到边。 出声替领导解释道:“小叶啊,你有所不知,今儿这顿饭,可是我们县政府提前办的一个,嗯……算是年夜饭吧,这一年到头来,可是难得能到这饭店来吃上一顿,你瞧瞧……” 一指酒桌上的众人,“不怕你笑话,大家可都是馋着呢, 唉……!” 叶泽刚就和许县长喝酒了,还真没注意,这会一看,还真是,桌上数十盘菜,像鸡鸭鱼的荤菜,基本见底露出光洁的瓷盘,甚至连沾着的油水都给抹干净了。 几位各局、部门的领导头头,手里、嘴角沾着油渍,不是舔下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 心中失笑,这可算是颠覆了印象中那些大腹便便,满脸肥肉,肚子里倘往油水的官家头头了。 疑惑道:“这……这也不至于这么穷吧?” 许程接过话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就今儿的饭钱,我们还得赊一下呢,咱县穷啊,实在是穷啊!” 坐其中的叶军,赶忙搭话道:“许县长,瞧这你说的,什么赊不赊的,您们能来我这饭店吃饭,可是蓬荜生辉,给我和福生面子,哪还能收你们的钱,不用,不用了……!” “哎,小军啊!”许程摆手,还是有原则的,“咱一码归一码,你们这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这般道理,可别让我们犯错误哦,等县财政上宽裕些了,到时把先前欠下的一些招待费,给一起还上,你别催促我们就行,呵呵!” “ 不会!不会……!”叶军忙摆手。 叶泽心中疑惑,“许县长,现在国家上一些经济改革上的政策也是放宽了,我这次回来,街上、商铺里这新气像,都是活络了不少,怎么咱县里还这么……!” 许程道:“这县里的收入呢,比往年肯定是提高了不少,但收入多,它这支出也跟着高涨起来,今年先是把前些年欠教师的工资,算是给补发完了。 完了,这县里面各大大小小的中小学,大多数都是年久失修,碰上个刮风下雨,寒冬腊月的,这里头上学的孩子可是遭罪了。 这不,剩下不多的钱,都是投入到校舍维修中去了,就这还三十多所学校,还没修缮完成呢,只能等来年财政富裕些了,再给修吧。” 叶泽听的沉重,问道:“许县长,这剩下的校舍维修费用大概还需要多少?” 许程见叶泽问,也没多想,开口道:“嗯……估计怎么也得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