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这不大的饭馆,边上倒是还有一桌,四个人围坐着四方桌,都是一色的彪形大汉,剃着个瓜瓢,大脑袋粗脖子,脖颈上那闪闪发亮的大金链子,手腕上的大金表,说话扯着大嗓门,一口地道东北腔,散发着浓浓的暴发户味。 “雷哥!”其中一个喝的面红耳赤,叫嚷着,“你说这帮倒腾电器商品的,心也太黑了,我们这累死累活给他们散货、兜售,就挣那么点,大头全被他们拿走了,不甘啊!” 另一个嘴里叼着烟,语气不善道:“不甘又能如何?咱有货嘛?有货源嘛?这都把人家手里头呢。 咱要不愿意,有的是人,你没看那一个个都是跟孙子似的求人发货,惹人不高兴,让你滚蛋你他娘就得滚!” 先前那人估计酒喝不少,来了脾气,啤酒瓶子往桌上用力一砸,“嘭”的一声,桌边缘一个碟子落了地,“啪啦!”一下碎了两半,那壮汉一点不在意,用脚踢了踢,骂骂咧咧着。 收银台后的年轻女服务员,见状,小脸有些不悦,却不敢多说一句。 那叫雷哥的最后发了话,“行了,都别嘟囔了,都喝的差不多了吧,走吧,回头压咱再好好算计算计,这样整下去,没什 么赚头,来钱太慢,先回吧。” 一行四人都是喝的踉踉跄跄,歪歪倒倒的,搁前台那结账时,又折腾了一番,闹哄哄一阵,这才离去。 小店里可算安静了! 那女服务员收拾着刚那一桌,小嘴撅着,自个嘟囔,哼哼道:“哼!真是一帮流氓,摔坏东西也不赔,什么人嘛! 要是我,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了,也不会嫁给这种混蛋!” 叶泽一旁悠哉吃着,闻言,摇头轻笑,这小姑娘倒是蛮可爱的,年龄不大,这么快就想着嫁人了。 似发觉了叶泽投来的好奇目光,小姑娘脸一红,收拾好碗筷羞涩的忙朝后厨小跑着去。 …… 第二日! 礼拜天! 大院的门被“砰砰砰”敲的震天响,叶泽头捂着被子,实在经不住这声响,一轱辘从床上跳下来,出了房门,带着几分火气,嚷道:“谁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头顶的日头已是高挂,得有十来点了! “哥,快开门啊,出事了,快开门啊,砰砰砰!”外头盛伟焦急的喊声传来。 叶泽无奈,好不容易睡懒觉的机会,就这么给打扰了,踢踏着拖着去给开了门,盛伟一下就窜了进来,一脑门的汗水,十万火急样,“哥,出 ……出事……事……!” “慢慢说!”叶泽眉头微皱,沉声道。 “哥!”盛伟咽了唾沫,稳了稳心神,嘴唇些许哆嗦,“我……我被骗了,店里30万的货款,货品发人家了,人……人却跑了,不见了!”说到最后都要哭了,是真着急了。 叶泽睡眼惺忪,算是明白了,打着哈欠,“就这?” “哥!”盛伟真要哭了,“那可是整整30万呐,这……这就是卖了我也赔不起啊,哥,我……我不想坐牢!” 叶泽没好气,“别整没用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盛伟道:“这几个拿货的散家,听口音是东北那边的,先前几次拿货,都很爽快,从不赊账、欠账什么,现金交易,而且量都不少,10万,20万的都有。 平时这……这也挺大方的,请客吃饭抢着付钱,这次说手头资金有些不富裕,想着先赊下账,我……我这想着平时人信用也挺好的,就……就,唉!” 叶泽明了,这是被人给‘钓鱼’了,这手法在后世那都是烂大街的,先是博取人信任,花钱请客大方热情,搞好关系,等时机成熟了,捞一把大的,卷货走人。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 叶泽摆手,转身 往屋里走,盛伟紧跟上来,叶泽找了把椅子坐下,盛伟站一旁,低着头,跟做错事受老师挨训的学生般,乖巧的不行。 “坐吧!”叶泽指了指边上的椅子,道:“别站着了!” “哥,我……我还是站着好了!” 叶泽也不管他,“这几个东北人具体的身份信息清楚吧?” 盛伟吱呜道:“就……就知道是东北人,其它不是很了解。” 叶泽无奈,“你这心可真够大的,东北大了去了,几顿酒局,给你拍须溜马、谄媚几句,你这就找不到北了? 人估计就是看着你这点,好高骛远,办事没个稳当样,几句就飘了,不骗你骗谁?” 盛伟站一旁,头埋得死死,没敢反驳一句。 叶泽见状,不再多说,就是说破嘴皮子,这货款也回不来,语气平淡道:“二十万我还损失的起,关键你小子这懒散劲再不好好改改,往后还得吃亏,吃大亏。” 说着,起身,搁屋里来回走了几步,驻足道:“这20万,能追回来那最好,不能,就当买个教训吧。你店里那边下面人员,包括你,这月的工资、奖金、提成是一分别想要了。” “哥!”盛伟道:“这钱要……要追不回来,以后我就不要工资 了,免费给你打一辈子工!”说的也是信誓旦旦,掷地有声。 叶泽摇头,笑道:“行了,都跟你说了20万我损失的起,关键这个教训要记住,下次要再犯,你直接给我走人吧,我说认真的!” “哥!我明白!”盛伟郑重点头。 “行,该干嘛干嘛去,我要睡觉了!”事了,叶泽摆手,这就要赶人了,盛伟砸吧两下嘴,都不知该怎么说了,这……这心这么大嘛? 那可是20万呐,没了,一点不着急,还……还要去睡觉?终是忍不住说道:“哥,那……那可是20万呐!” 叶泽作势一脚踢了过去,没好气,“我识数,20万,那又怎么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