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石张大嘴，此时已经无法言语。
首领……
已经合成了命线？
无论如何，它其实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也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可是，这句话是从龙傲天的嘴里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龙傲天没有必要说这种话来欺骗自己，混淆自己，搅合自己与首领之间的感情。
没必要。
完全没必要的。
以龙傲天的实力，她便是直接对上命线者红·红·石又有何惧呢？
自己也郑重跟龙傲天说过，它不会因为龙傲天的救命之恩，就背叛首领，背叛自己的部族。
所以，龙傲天绝对不会采用这么低级的手法，去离间自己与首领之间的感情，瓦解两人之间的信任。
所以——
事实必定是真的。
……
红·大·石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混乱无比，它心里能理清楚这些，可是依旧无法说服自己首领已经合成了命线。
这可是合成了命线啊！
是无数年以来，所有红族人的追求！是所有红族人的向往！
现在，红·红·石已经成为了命线者。
红·大·石的心情极为复杂，它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激动，但也能感觉到那丝激动，很快就被失望与失落泯灭……
它抬起头，望向漆黑之处，那里空无一物，不见人，也不见任何的波动，仿佛什么都没有。
但，红·大·石此时已经明了，红·红·石就在那里，站在那里，用十分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红·大·石告诉自己，首领此时已经成为了命线者，自己看不见，也是十分正常的。
接着。
红·大·石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起头，开口问：“首领……我不想问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想问你一句——”
漆黑之处很安静，无人作答。
红·大·石张着嘴，忽然就觉得此时的自己十分可笑。
自己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实力，去质问一位命线者！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命线者啊！
普通的生物，只有仰望与臣服的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力，去质问对方。
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好像一只蝼蚁，跑去质问神明你为什么要做出对不起蝼蚁的事情来。
神明怎会理你？
……
红·大·石自己说了个开头，那边半点反应也无，便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于是，它连连摇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状态，似乎已然认命。
漆黑之处，依旧一动不动。
季柚站在旁边，嘴角一抽，没忍住，板起脸，道：“你要问什么，快问啊，放心，你兄弟——我龙傲天给你做主！”
红·大·石：“……”
那一瞬间，红·大·石差点没噎死。
季柚板着脸，道：“没必要自我堕落啊，想要找到答案，那就去问啊，问不到，那就自己去找！找不到，那就自己去创造，去解决……总不能解决不了，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像个得不到糖果就撒泼打滚的小孩子……既幼稚，又可笑。”
红·大·石：“……”
它的老脸，霎时间便在这个时候变得血红泛黑。
季柚大声道：“大石兄，你给我站起来！”
红·大·石霍地站起来。
站起来后，红·大·石又觉得有点没面子，自己又不是龙傲天的下属，为什么她说什么，自己就去听什么呀？于是，它略有些别扭，粗声粗气问：“干嘛？”
季柚抬手，指着漆黑中的某一处，道：“问它。”
红·大·石喉头滑动了一下，不过，它失去的信心，被龙傲天这么折腾两下之后，好像又回升了些，于是，红·大·石鼓起勇气，大声质问道：“红·红·石，我问你，为什么你合成命线了，但承诺给所有红族人的事情，却没有办到呢？”
对面安静无声。
红·大·石不管不顾，继续质问：“你说只要你合成命线，那么，所有族人跟着你，都可以直接晋升为命线者，为什么你现在合成了，但我们全部族人都感受不到？”
那边依旧安静，没有回应。
季柚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向红·大·石：“老红的合成，对你们很重要？”
红·大·石看着漆黑之处平静如初，半点反应也无，顿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它破罐子破摔，干脆直接就对季柚解释起来了，道：“当然很重要，龙傲天阁下，你可以试想一下，本来是一个部族合力促成的事情，事成之前，大家约定好了按劳分配，结果，所有的好处，都被首领一个人得了，其他人一点汤都没有喝到，你说这件事，大家能服气吗？”
这是集合了所有人的努力，促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