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惯了少爷日子,他们可不想过节衣缩食,连吃顿饭都要算计的日子。 更别说是被除族了,没有了宗族他们都是无根的浮萍,到哪儿都是飘着。 阮建成兄弟俩想起来邹管家说这是族里商量的结果,祖父也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见他们,根本就不是祖父不能出门。 祖母已经疯了指望不上,现在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救不了他们,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外祖父家他们也不想去了,不想每天受白眼。 两人齐齐的看向母亲,他们知道现在能做主的只有母亲,父亲根本就靠不住。 “回去。” 邬氏发话后没有一个人有异议,都跟着她上马车回家。 被妻子骂废物的阮呈翔没上妻子的马车,到后面跟两个儿子坐一起。 父子俩都焉头耷脑的,尤其是阮呈翔再也没有了前十几年的气焰。 另一边那车里,阮婉婉问母亲。 “母亲,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邬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一阵相对无言之后,邬氏看着女儿还是生了怜惜。 “你爹我是管不上了,你们兄妹三个该做什么做什么。 我看你三叔那生意做得不错,你爹是指望不上了,娘还有两个陪嫁铺子,管我们娘儿几个吃穿过日子还行。 只是要苦了你们,你哥哥他们读书要是能出息还好,不然你的亲事就得往低了看。 好在你还能等上两年,等娘给你好好相看相看。 至于那几个,我是顾不上他们了。” 邬氏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丈夫靠不住,家业也所剩无几,她只能牢牢守住她的嫁妆。 有了那些他们母子几人还能过日子,除此外她还有二十亩田地,也能产出他们一家的一年的粮食。 丈夫的妾室和庶出,她是一个都不会管。 还有陶氏的娘家,等过了年就撵他们滚蛋,白吃白喝还在家里吆五喝六,有多远滚多远。 阮呈翔要留,那就一切由他管,反正别指望她出一个人一个铜板。 阮家的宴席并没有因为二房的离开而清冷,反而是更加热闹起来。 阮呈敛和阮呈盛兄弟俩久违的多了几分兄弟情深,喝得面红耳赤话也一句接一句的说不完,分了家了反而是亲近了。 就连杨氏也不管儿子和女儿跟阮娇娇姐弟亲近,任由他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她跟魏氏也难得说了几句,魏氏请她初四那天回来帮忙,每年初四都是族里人到家来的日子,以前都是二房上蹿下跳显眼,大房倒显得像是客人。 今年分了家肯定是由魏氏主持,她话上是说请杨氏来帮忙,其实也是想说没把三房当外人。 杨氏一口答应下来,还说到大嫂这儿学些经验,今年他们分家了也要单独请客。 饭后一家人都在厅里守岁,阮呈敛他们喝多了酒,此时喝了醒酒汤坐着喝茶说话,阮瑀说干坐着冷不说还无聊不如找些乐子。 “你们几个孩子打叶子牌去,上回琳琳跟娇娇学了牌,在家都念叨好多回了。” 果然,阮琳琳一听眼睛都亮了,一双眼睛直往大姐姐这边看,明显是坐不住了。 “大过年的都玩儿去吧,我们也好清清静静说会子话。”魏氏也招呼他们去。 阮瑀欢呼一声立马就拉着堂弟起身,真像是凳子上针扎一般。 还不忘招呼人,“表哥,姐夫,走,我们玩儿牌去。” 贺宗也喝了不少的酒,不至于醉但也有点上头,跟他一起陪长辈的魏宴看着就更醉,说话舌头都慢了。 “你们年轻人玩儿去。”阮呈敛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去。 陪了长辈这么久,贺宗也想去陪陪未婚妻。 阮娇娇先玩儿了会儿,让贺宗上桌。 “你来,我去喝口茶提提神。” 贺宗坐下来还不忘提醒她,“等不了多久了,别喝太多茶。” 喝多了等守过岁就睡不着了,过年夜还失眠睁眼到天明可不是个好开头。 阮瑀呵呵笑着招呼他快摸牌,“姐夫是来给我们发压岁钱的吗?我可都准备好了,这把就要赢。” 贺宗没说话,挑眉笑着看他,手上麻溜理牌出牌。 他身形魁梧只往那里一坐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阮瑀跟他混熟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阮建志和阮琳琳这才头一次见他,真谈比不上熟。 这个大堂姐夫他们早就知道,但亲眼见到今天是头一次,初见他们就默默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