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是真心为好友着想,就怕他被骗了。 今儿他也亲眼见着阮家那嫡女了,果真是媚色倾城,也难怪好友上心要娶。 他媳妇儿说的对,不可能空穴来风,万一就是呢? 贺宗就是不想面对家里那些烦心事才自立门户,要是再娶个搅家精回去,以后可就别想再清静了。 “哥哥,容弟弟说句泼你凉水的话,你先别急,咱先了解清楚了来好不好? 也不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就是为了保险起见。 过几日你弟妹在家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她来,到时候你再看看清楚。 哥哥,您就说行不行?” 贺宗一盏浓茶都喝干了,人也清醒了些。 “弟妹要是方便的话,真要麻烦弟妹了。 不过,该提亲还是得提亲,我已经答应她了。” 贺宗不相信他的心上人是别人所传的那般不堪,就是背叛了她的人她都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报复,更何况是主动加害别人了。 “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怨,若真是她做的,也必定有她要做的原因。” 便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一口,更何况是人? 她连剥虾壳都能扎破手指,杀鱼也不忍心看,如何会主动去害谁? 听了他这番言论,陈三与秋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贺宗真是被阮家嫡女给迷了心窍了,怕是难劝得住。 又听贺宗说,“弟妹也说她只是对二房有偏见,原因也是在二房身上,说明其中定然是有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他始终相信,她不会是不孝顺长辈不友爱弟妹的人。 白天他亲眼看到的,她与弟弟阮瑀感情十分亲厚。 贺宗自己身在的家境便不能说是清白,不然他也不至于离家。 是以,他更能够理解她的处境和为难。 只一点,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未来岳父厌恶妾室庶子之流,心上人从小耳濡目染受尽了妾室带来的苦楚,所以他这个身份恐怕在岳父那里不好过。 这一点也让贺宗尤为感动,她并没有嫌他是庶子,从来都没有为此露出任何鄙夷或者厌恶。 但贺宗不敢为此放松,她心思单纯善良所以不在乎,可未来岳父那里可不一定好过。 贺宗心里想的什么陈三夫妻俩并不知情,但从他说的话他们就明白了,他已经是铁了心。 如此,他们还能如何劝? 只能暂时安慰自己,希望真跟他说的那样。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之后两人又喝了些酒,陈三答应他明日就请全扬州城最好的媒人。 第二日贺宗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酒醒之后他还记得些昨日酒桌上说的话,关于阮家的他都记得。 关于阮家的旧事,他确实应该查一查。 未来岳母七月早产,还在月子里留下病根儿,这些怕也不是意外。 老爷子能宠妾灭妻,不受宠的儿媳妇孙子他又能在乎多少? 耳根子软的男人,连后院都镇不住,也不指望能有多少脑子了。 他是答应了心上人尽快去提亲,但还是得先把货换成银子,他要登门也不能空手。 出门的时候他是带了些银票,但他觉得不够,况且除了提亲他还得留些备用。 还不知道要在扬州待多久,还有别的用处。 陈三是个实在人,下午就真给他找了媒人来。 媒人一听说是阮家大房当即就说了句玩笑话,“想不到阮姑娘回来的消息传得这般快,果然好人家的姑娘就是不缺人喜欢惦记。” 这话听得贺宗头皮都跟着发紧,陈三也跟着着急。 “黄媒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谁家跟你提过?” 黄媒人笑着连连摆手,“可不是找的我,只是上午就听说了有人带着礼去了阮家,正是为这个阮大姑娘。” 她可不是为了让人着急故意说的,是确确实实有这个事儿。 在三人急切的眼神下她不敢再多吊人胃口,生怕被某位看着就骇人的爷给活剥了。 “没有的事婆子我可不敢胡说,是陶家老太爷带着媒人去的。 说起来陶家还跟阮家有些亲戚在,陶家老姑奶奶就是阮家姨奶奶,二房的那位。” 她是怕说得不够清楚,还特意提了二房一句,这还能有谁不清楚呢? 阮家,回到熟悉的地方阮娇娇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踏实觉。 日上三竿才起来,刚起来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上,就有下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