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不能让人发觉。” “为何要伪装成这样。” 白伦注视着杨广,沉默了一会才说:“舒国公赋闲在家,常议朝政,与友人饮酒多次失言,并且在屋内供养了一尊西域来的邪祟菩萨,每日诅咒二圣,是大不敬之罪。” “失言了什么?” “陛下之皇位不过是他与郑译推举才得,陛下就是得了个大便宜,现在反倒兔死狗烹,他与郑译二人权势尽丧,赋闲在家。” 私下议论皇帝,可以。 但是被发现,就不可以了。 杨广已经大致明白了白伦背后是什么人,也明白了要杀舒国公的目的。 “是谁派你动的手。” “殿下还不明白吗?” “你亲口说。” “属下受命于皇后娘娘。” 怪不得这家伙从自己进来审问的时候就有恃无恐,他并不担心自己是凶手的事情暴露,他是替二圣做事的,有底气,至于他是否留了后手,杨广不得而知,问了也没用,人为了保命总得留点手段的。 杨广现在也终于是完全的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母后特地要安排他来查这个案子,这事情绝对不能用别人查,涉及到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对于皇家的名誉损害过重。 至于刘昉只能说运气真的好,有女人为他挡刀,命还是侥幸留住了。 刘昉这样的有功之臣,不受重用心生不满是正常的,历朝历代都有许多这样的人和事。 杨坚现在做的事情,如果让史官来写,很可能就是新皇帝登基戕害旧臣。 历史上有名的刘邦这么做,朱元璋也这么做,其他皇帝多多少少也会做,但是史官和读书人不管到底原因如何,他只会说伱戕害旧臣,忘恩负义。 人性是复杂的,不同时间段的人,可能从你的盟友变成死敌,可能从一个好人变成坏人,从来不能一概而论。 刘昉已经从杨坚的助力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他在不满杨坚对他的安排,杨坚也看明白了刘昉郑译二人并不把他当做真正效忠的对象,对于这样的人杨坚是不可能重用的。 两人校改诏书迎杨坚主政的事情,或许都留着后手防止杨坚卸磨杀驴,所以杨坚和独孤伽罗其实在两人的府上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如果能有一个好的,合理的,让他死掉的办法,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白伦这次的选择其实没错,舒国公私通官员妻子,两人因为情爱纠葛杀死了对方,这样一个定论,过于丢人,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大肆宣扬,事情压下去就算了结束了,简单的解决一个不稳定因素。 只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是刘昉命不该绝,而经此一事,刘昉必然更加小心谨慎,难以再找到机会。 “此事过后,母后是怎么安排你的?” “尚未来的及就被抓到了牢狱中来,陛下和皇后娘娘应该也是怕暴露所以并未派人来联系我,但是我见到晋王殿下主审便明白殿下应该就是二位派来跟我说话的人,只是看殿下的情况,殿下之前应是不知情的。” “你说的话我会验证,至于下一步怎么样,你在牢狱中,多余的话一句都别说。” “会给你安排单独的牢房,你先待着。” “多谢殿下。” 杨广面色阴沉的走出了房间,虞庆则就等在外面。 “殿下,情况如何?” “他不是凶手,只是负责和另外一条线联系而已,都审问过一遍了,再审没什么效果,前前后后三天了,我先入宫一趟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殿下辛苦了。” 虞庆则目送杨广前往皇城,反而觉得跟着杨广做事分外轻松,很多事情都不用他去做了,甚至包括审问,但是这件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为什么二圣要派晋王来主理,就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有些事情该不知道就不要去探究。 杨广来到皇城门口,忧心忡忡的没有入宫,他看着高大的宫墙,心里想法很复杂。 现在案件经过其实都已经理清楚,但是理清楚了反而更加的麻烦了。 这个凶手之名到底谁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