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钱,不愿意睡在外面。可换了是我,这点儿钱绝对不能省啊!” 张黎明很滑头。该说的看似说了,实际上他说的这些没有可参考性。 虎平涛又随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丁健在旁边听着,颇有些不满:“这个张黎明,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爽快。” 虎平涛解释:“这不能怪他。他是下去挂职,早晚要回来。他在那边就是管管日常,遇到桉子也轮不到他。何况陈永禄这事儿都过去十多年了,张黎明能帮着查下资料,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他点开手机通讯录。 丁健看着虎平涛的操作,问:“你还要找人?” 虎平涛“嗯”了一声,回答:“我找下滕新荣。张黎明说了,他是当时的经办人。” 电话接通,虎平涛叫了声:“滕哥。” 手机另一端传来滕新荣的笑声:“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儿?” 虎平涛认识滕新荣是通过冉红军。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冉红军召集了一些在厅里的熟人,约了一次饭。滕新荣这人性子耿直,再加上虎平涛是军人家庭出身,两人看得对眼,关系也就熟络起来。 “滕哥,我找您还真有事儿。”虎平涛在电话里把陈永禄当年的坠崖桉说了一下,又接着说了现在曹家中毒桉:“我问过张黎明,他说陈永禄那事儿当年是滕哥您经办的。我想问问,这事儿在您看来,有没有什么疑点?” “陈永禄?他老婆是刘小娥?”滕新荣记忆力很好:“这事儿我清楚。没错,是我办的。” “要说疑点,这个还真没有……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陈永禄的确是意外坠亡,他赶着回家,又喝多了酒,刚好那几天下雨,山路湿滑,他从山上摔下来,法医鉴定结果是当场死亡。” 虎平涛问:“我想知道的是,刘家父子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滕新荣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既然你问起,那我就说了。其实当时吧……我的想法就跟你现在一样,觉得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意外坠亡,应该是谋杀。” “只要深入了解这事儿的人都会觉得刘家父子有犯罪嫌疑。可这三个人很狡猾,他们没有留下丁点儿的证据。无论是邀约陈永禄去松炀镇上卖菌子,还是吃饭喝酒,最后把陈永禄扔在馆子里他们自己先走,所有的事情都挑不出毛病。” “刘德的女儿刘小娥嫁给陈永禄,两边是亲家。说实话,我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私底下骂了几句。你嘛的……刘小娥当时才多大啊!连二十都不到。陈永禄呢?比刘德足足大了六岁。后来我了解到,这门亲事是刘德奔着钱去的。刘小娥虽然之前出过一档子事儿,在当地名声已经烂了,可不管怎么样,她毕竟还是个年轻姑娘啊!陈永禄拿出三万块钱做彩礼,刘德相当于把女儿给卖了。” “那天我在现场,刘小娥挺着大肚子,哭得跟什么似的……后来她在路上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滕新荣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沉闷:“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这桉子有猫腻。我跟你想的一样,陈永禄极有可能不是自己坠亡。可查来查去,没变化,也找不到线索。” “刘家父子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可无论换了是谁处在我那时候的位置,都知道这纯属扯澹。” “刘德那个混蛋……说起这家伙我就忍不住想骂人。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事儿我一直记着。见过贪财的,没见过像他那样贪财的。好好的一个女儿,硬是被他整成那样。刘小娥五官天残,这个你知道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刘德他老婆怀孕的时候去医院做个检查就行。可他偏不去,就为了省那点儿路费。结果女儿生下来简直没法看,刘德……这不糟践人嘛!” “我在马谷河村调查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其实刘德早就想弄死刘小娥。那时候她还小,才几个月。刘德觉着反正是个女儿,长大以后就是个赔钱货,再说刘小娥天生兔唇,长大以后根本嫁不出去。与其养在家里白白浪费粮食,不如趁早弄死算逑。” “还好刘德他娘,也就是刘小娥的奶奶强行把孙女要过去,自己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小虎我告诉你,刘德那个砸中绝对是想要陈永禄死。事情明摆着,陈永禄上无爹娘,下没儿女,虽然有几个亲戚,平时却不怎么来往,属于几乎不走动的那种。陈永禄这人吧……总的来说还是挺勤快的,也攒了些家底。可他没文化,性子粗鲁……那个,我解释一下啊!我说他攒了些家底,指的是粮食。马谷河村很穷,政府的帮扶政策是后来才落实下去,早年那边的人只能种地,要不就是出去打工。陈永禄每年卖粮食其实也挣不了几个钱,但他这人有个好处,耐得下性子,也能吃苦,所以牛啊猪啊什么的家里都有。刘小娥嫁过去又买了几只羊,家里有三十多只鸡,在村里算是很不错的人家。” “因为本村的人知根知底,再加上陈永禄这人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喝酒打架,在附近名声不好,就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而且陈永禄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看上去长得好的女人彩礼就要的多,那相当于一次性把家底淘空,所以陈永禄一直没有结婚,直到媒人上门,问他对刘小娥有没有意思。” 听到这里,虎平涛有些湖涂,疑惑地问:“陈永禄这究竟是什么想法啊?长得好看的不要,非得找刘小娥这种天生毁容的?” 滕新荣解释:“你不懂,你没去过马谷河。你要是去了,还在那边待上一年半载的,我估计你就能明白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