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走着下了山,耳边的动静静了一些,能很清晰的听到旁边的荒地里不住的哀嚎。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把烟头丢在脚下,一脚踏灭。
司机已经等候了多时,见颜明川下山,很有自觉的打开车门并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
颜明川只是浅浅摇摇头。
随手把包往车里一丢,沉闷又清脆的破碎声。
里面的东西肯定碎的不成样子了。
当然,这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东西。
把那些安保打发回去,他们回程。
今天天气很好,与来时不同,颜明川似乎有些精神恹恹,明显的心情不怎么好。
司机一路上都不敢过多言语,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往监狱那边走。
人之前已经联系过了。
车里一路沉默的抵达了监狱门口,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颜明川下车,与那人一同进去,不多时,他一个人出来。
上车后,司机问:“颜总,现在回公司吗?”
回答在停顿之后才传过来,似是比之前又疲惫了几分。
“不用了,回我住的地方,你回公司后记得和顾城说一声,就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能会休息两天,关于我们今天的行程一句也不要说。”
颜明川紧接着报了一个地址,离这里有些远,是一家酒店的名字,在月江的地段也不算太偏远,但同时也避开了繁华又热闹的市中心。
.....
监狱的生活单调的如同白开水,环境虽然也还过得去,但对于他们这种判了无期徒刑的人来说,暗无天日。
就算减刑减刑再减刑,也要被关上二十来年。
张建强发呆的时候会掰着手指头算,二十来年,那时候自己都要七十岁了。
真是让人绝望。
心情总是很差,明明当初要不是自己,颜明川早就....
可现在却....
不过,当自由活动的时候,见到莫问和其他人全身上下永远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时,心情会莫名宽慰起来。
颜明川终究还是念着那么一点情,没有让人来折磨自己。
沈如海仍旧在使用莫问这个身份,张建强不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授意。
反正他上回好死不死喊了一声“沈如海”,立马就被拉进小黑屋关了几天禁闭,出来后,张建强也就很配合的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要多管,不要多问。
除此之外,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根据张建强匮乏的法律知识,也是知道同案犯大多不能关在同一个监狱,但这里不一样。
很多熟悉的面孔。
早上突然通知说要体检,张建强知道自己在今天的名单上。
吃过饭后,在狱警的管理下,一群群蓝灰色囚服的犯人被带到了大厅排队。
轮着自己叫号,张建强慢吞吞的走进房间。
很平常的检查,顺利的把一切都做完,他想走,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他手。
狱警冷着一张脸,细细打量。
好一会儿,狱警松了戴着白手套的手,往旁边指了一指,他指的那里有一排椅子。
张建强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走过去坐下来。
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他一直在那里等了很久。
最后一个犯人也离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张建强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一团空气,谁都没管他,从窗户看过去,天际的云上有了暮色。
以往这个点,该吃饭了,会有人点名的。
思来想去间,医生已经把医疗室的门关上了,这间房子里还有三个人。
张建强捏着手踌躇着站起来,他毫不脸红的笑的脸上都有了花,面对着岁数比他小了一轮的狱警。
“大哥.....”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狱警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平静,可张建强却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医生走过来:“张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有很严重的疾病,依靠这里的设施恐怕无法治好,知道吗?”
......
直觉告诉自己,不是好事。
监狱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他们从小门出去,而后直接登上这辆车。
监狱并没有随行人员,狱警只送他到门口,与车上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但车上有。
好几个戴着墨镜的凶汉,张建强老老实实的坐着,大气也不敢喘。
这可真是左右为男。
这明显不是公务会用到的车。
车辆一路行驶,静的很,外面的霓虹灯照进来,被关了几个月,张建强竟然有些陌生。
他小巧的蒜头鼻有些泛红,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