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山确实有借钱的想法,但顾君衍这么直接说出来,内心的羞耻感作祟,他有些难以启齿。 顾君衍久久听不见苏远山的声音,逐渐失去了耐心:“既然你没什么事,就挂电话吧。” 苏远山急了:“君衍,你别挂,我找你确实有点事情。” 他怕顾君衍等不及挂断电话,忙不迭说:“公司资金周转出现点问题,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君衍说:“公司的资金问题是因为你私自挪用去拍卖公司股份吧?” “是,但我这都是为了苏氏。”苏远山还不忘补充:“也是为了晚晚着想。” 顾君衍突然笑了,他拆穿苏远山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的股份并没有转移到晚晚名下,不是吗?” “等我退休,我的股份都是晚晚的。” 他只有晚晚一个女儿,股份不给她还能给谁呢? 顾君衍却说:“我不会帮你的。” 苏远山急切地说:“你不能不帮我。” 顾君衍挺拔的身子懒散地往后一靠:“我为什么不能不帮你?” “你当初答应过我,只要我把股份转移到晚晚名下,不管公司出现多么大的资金漏洞,你都可以帮我摆平。” 苏远山说得理所应 当,顾君衍的眸色却冷了下去:“我的确这么说过,但这不代表我会纵容你把苏氏变成一个不断索求的无底洞。” 他这次再答应苏远山,他会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 苏远山真的害怕了,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恳求:“君衍,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任性,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远山见顾君衍无动于衷,直接搬出苏晚晚:“晚晚也是苏氏的一员,你投资了那么多资金,总不希望打水漂吧?” 顾君衍讥讽地勾了勾唇瓣:“我无所谓。” 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远山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顾君衍会拒绝帮助他。 他要是不出资,苏氏就真的穷途末路了。 苏远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只好求助苏晚晚。 “晚晚,公司这次真的遇见危机了,爸爸需要你的帮助。” 苏晚晚为难地说:“爸爸,我已经听说了,在你打电话之前,顾先生明令禁止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你忍心看着苏氏覆灭吗?” “我不忍心,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帮助爸爸,但顾先生的钱,我做不了主。” 苏远山无力地问:“你就不能吹吹枕边风吗?” 苏晚晚突然就笑了:“爸爸,在你的心里,顾先生是枕边风能吹动的人吗?” 顾君衍不是普通男人,会被美色迷惑,他时刻保持着警醒。 当然,他愿意为苏晚晚付出。 只是,苏晚晚不会告诉任何人。 “爸爸,很抱歉,顾先生帮不了你,我明天去公司想想别的办法吧。” 苏远山挂断电话,身子松垮地跌进沙发里,瞬间苍老了无数倍。 如果顾君衍不肯出资,那么他高价争到的东西就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纸。 苏远山痛苦地掩面。 …… 翌日 股东围堵到公司门口,想找苏远山要个说法。 苏远山看见停在门口的车子,立刻命令司机掉头。 他现在身心俱疲,根本没有精力应付这群油嘴滑舌的老匹夫。 股东们在苏远山的办公室坐到了十一点钟,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几个人议论纷纷:“他该不会是知道我们在公司,所以不来上班了吧?”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报警。” 苏远山挪用那么多资金,已经构成了经济犯罪,看在多年关系的面子上,他 们不愿意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除非苏远山把他们逼上梁山,也只能撕破脸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提议:“苏远山的女儿不是在公司上班吗?” “对,苏晚晚在公司,她的老公还是顾君衍,她肯定有办法拯救苏氏的。” “上次的危机不就是她老公解决的吗?” “顾君衍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去找找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苏晚晚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