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平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他只是痴情,却不是傻,母妃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毕竟母妃之前一直劝他,不要将对玉儿的好表现的太明显,免得被其他高门贵族笑话,现在又怎么可能真心让他放下身段去哄玉儿高兴...
越想越觉得余光很可疑,方玉平扶上了余光的胳膊:“母妃病体初愈,应该在家多多休息,还是莫要为我们的事操劳,待玉儿好了,我再让她过来给母亲请安。”
说到这,方玉平的眼眶微红。
玉儿这次的事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他心里也不太舒服,但玉儿现在已是弥留之际,他不能让母亲再在玉儿的心口上撒盐了。
他的玉儿,那个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终究还是要离开自己了么!
余光笑盈盈的看着方玉平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放心吧,为娘说过不会为难她,自然就不会对她做什么,她现在身体不好,等为娘过去开导开导她,说不定就好了呢!”
一个好端端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忽然死了的,她需要近距离吃瓜。
方玉平原本就有些优柔寡断,除了在娶温玉这件事上异常坚决外,其他事情都很容易被人影响思维。
如今听余光说的诚恳,他心里也动摇了几分:“可母亲如今大病初愈,不若好生休养几天再去看玉儿岂不更好。”
余光脸上笑容依旧温柔:“如今为娘得祖先庇佑,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又平安归来,正是福泽深厚之兆。”
说到这,余光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原想着去看看你那媳妇,顺便将让她也承蒙先人恩泽,既然你觉得不妥那便罢了。
回头让浩清将两个小子抱过来,在我这养上两天,图个身强体健的彩头也好。”
说到这,就见方玉平的表情变了变,原本将余光向下压的力道也变成了向上将人扶起:“这原本应是儿子应该担心的事,怎好去劳烦母亲。外面天凉,我让郑嬷嬷给母亲多加条披风,顺带在轿辇中加条软垫。”
病急乱投医,只要能让玉儿恢复健康,他什么办法都愿意尝试。
既然母妃能在祖先的庇佑下康复如初,那玉儿应该也可以,权当是沾些母妃的福气吧。
08则是悄悄询问余光:“宿主,你真打算把那个温玉救回来啊!”
它这次应该没猜错吧。
余光笑着应了声:“自然是要救的。”
人之将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可若是对方身体康健呢!
08:“...”不懂。
余光顺着方玉平的力道下地:“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懂。”
方玉平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合时宜,左思右想后开始没话找话:“儿子惭愧,之前误会了母亲,没想到母亲疼爱玉儿之心,丝毫不低于儿子。”
余光一边被人伺候着穿衣穿鞋,一边对方玉平轻叹:“就你这样的人,每天不事生产只知舞文弄墨儿女情长,除了相貌外一无是处。如果不是家世好,怎么可能会有好人家的女儿想嫁给你。”
方玉平:“...母妃!”
他应该没这么差吧...
见方玉平一脸不满的模样,余光对着方玉平摇头:“你知道如今的米价粮价么,你可知道我们郡王府如今哪些铺子的生意最好。”
方玉平的表情有些无奈:“母亲,这些都是女人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无用,那他也没有办法。
余光点头:“那你知道我皇朝每年有多少种类的粮食作物,每亩地的产出又是多少。”
说到这,余光伸手指向旁边的糕点:“这盘点心是哪种作物制成的,又经过哪些工序,它的价值几何。”
方玉平的表情越发无奈:“母妃,那是农人的事,与我毫不相干。”
余光再次点头:“那我们就说说和你有关的事,你知道你最喜欢的湖笔是如何制成,你用的那些纸张在制作工艺上有哪些不同。”
方玉平轻轻蹙眉:“母妃,那是手工匠人要考虑的问题,我是读书人。”
母亲为何会提出如此奇怪的问题,他为何要知道这些。
不过余光这接连三个问题,还是让他感到了挫败。
余光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那你可知道什么样的纸张适合做书册,如何保存才能让书本千年不腐。”
方玉平开始心慌气短:“母妃,我们说的是读书,又不是制书。”
余光轻叹摇头:“你什么都不懂,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真有读书天分。”
方玉平也被余光问出些许火气:“母妃,您尽可考我书本上有的东西,我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余光准备开口,方玉平立刻补充:“只能是史书诗词,不能是那些奇技淫巧。”
余光笑着摇头:“你明明什么都不会,心思倒还不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