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巫樊对外声称自己身上的魔骨已经被某个仙门的人取走,还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其他人纵使再不信,可巫樊身上的确是再也没有了魔骨的痕迹。
于是乎,那些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各个仙门,纷纷猜疑是谁不动声色地取走了魔骨。
巫樊总算是甩掉了那些觊觎他的恶心难缠的尾巴。
此去多年。
巫樊再听到顾青玉的消息的时候,便是他同谢渡和离,那人又回到了景令峰。
巫樊一阵恍惚,回忆起往事,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一想起,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顾青玉眉眼冰冷。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巫樊自虐般地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却不知兜兜转转,又来到了浩元宗山脚下。
那脚是它自己走来的,不是他本人的想法。
巫樊站在浩元宗门外,终是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说不定师兄早已经忘记了他,忘到九霄云外,一干二净。
巫樊从未如此嫌恶过自己。
真是贱啊,明知那人半点不在意,却还不死心的总是一次次凑上去,究竟在奢望什么呢?
无数个午夜梦回,求而不得意难平,似乎早已经耗空了他所有的热情,将他的怯弱无尽的放大。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告诉他不要妄求,他从来都不得拥有。
老天爷啊,可真有你的!
巫樊在浩元宗徘徊了数日,才知道师兄那个名义上的道侣,究竟做了怎样的禽兽行为。
那样好的师兄,却被谢渡孤独的困在孟庭居,被冷落,被无视。
好得很啊!谢渡!
明明得到了师兄完整的爱意,却这般糟蹋作践。既然舍弃不了无情道,放不下飞升,又何苦承诺师兄,结为道侣后将人圈在身边,却又不好好的对待师兄?
如果那日的道侣大典,他能不管不顾,就那样将人劫走……
巫樊恨得咬牙切齿,他想也不想,立马找去谢氏。
可是那道貌岸然的谢渡已经闭关,顾青玉的离开相比于他似乎没有半分影响。
呵呵,无情之道,果然冷心冷血。
巫樊被拦在谢渡闭关的洞府之外。他怒火难消,收拾不了谢渡,便将谢渡管辖的坤山灵脉捣毁得一塌糊涂。
为顾青玉,也为他自己。
凭什么别人求而不得的宝贝,却被你弃之如履
此番行为,巫樊负了伤,甚至在谢氏的几位大能的手下,险些丧命。
他刚一养好伤,便又匆匆赶去了景令峰。
清冷的白衣青年刚好掩门而出。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想念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师兄修为又高了,好像也瘦了。
巫樊一度哽咽。
他好不争气,还丢脸。
巫樊好想抱抱顾青玉,最好能嵌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放开。可是他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只怕是梦里梦,大梦一场空。
顾青玉也看见了他,两人隔空相望。
顾青玉静静的看着他,“师弟,你来啦,好久不见。”
“师尊陨落了。”
一滴眼泪从顾青玉的眼中滑落。
巫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轻轻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滚烫的泪滴很快蒸发在他的指尖,巫樊心头轻颤。
完全是想象了无数遍的举动,以至于他脑海中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念头,行为却远快过于他的想法。
他拉过顾青玉,拉入自己的怀中,自己的世界。
好温暖啊!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贪恋的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这是他梦寐以求之人啊……
巫樊触摸上顾青玉清瘦的脊背,低低呢喃:“师兄,我在的,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