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褚大哥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妈。” 孟春桃声音一顿,明显看到褚大娘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在我四岁时,我爸意外亡故,我妈做了一年的未亡人就跑了。” 听到这,褚大娘脸色绷紧,明显划过不悦,却没开口打断孟春桃的话。 “之后,我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要不是有爷爷,估计我也不能活下来。而我妈呢,进了县城,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孟春桃说着说着,胸口忽然酸酸涨涨的,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上来了。 她随手在脸上一抹,便触及了一手冰凉。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哭了而不自知。 孟春桃原本只是站在一个自述者的角度,讲述着原主这些年来的生活。 但是不知何时,她已成了局中人,开始与原主共情了。 她和原主一样,自小与父母缘浅,相处的机会不多。 自从与夏玉梅接触后,孟春桃总在心底提醒着自己,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大概是因为血缘的关系。 尽管芯子不是原装的,可相处久了还是会有一定感情的。 “从五岁到十七岁,这些年我的世界里没有父母。我也曾恨过埋怨过她,后来发现她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整天被人欺负打的浑身是伤,上次为了跟那个男人离婚,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没想到刚养好的身体,又被……” 孟春桃声音一哽,险些说不下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至亲血脉?大娘,我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也听说过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动一动慈悲之心,救救我妈吧。” 说到最后,孟春桃给褚大娘深深地鞠了个躬。 老褚望向孟春桃的目光,早已带上同情。 他叹了口气,连忙将孟春桃扶起道:“妈,你就帮帮她吧,怪可怜的。” 褚大娘紧绷的脸,手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孟春桃,“别哭了,我可以帮忙。” 闻言,孟春桃的眼神蓦地一亮。 “但是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救你妈,只能尽力而为。况且既然成为我的病患,具体怎么治得由我决定,你无权干涉!你要是愿意答应这些,我就去帮你治!” 褚大娘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果决。 “好,我答应你!”孟春桃道。 这些要求对孟春桃来说不算什么,在孟春桃看来,有本事的医生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见孟春桃答应自己的摇头,褚大娘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她指使着老褚搬开橱柜后的大木箱子,从箱子底掏出保存良好的针灸带,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郑重的放在一个小木箱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往县城医院赶去。 县城医院内。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孟国强原先是在休息处板凳上坐着,后面坐不住就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急救室进进出出的护士,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每一秒的时间,对孟国强来说,都是煎熬。 咔嚓一声,急救室门再度被打开。 孟国强闻声抬头,见到带着口罩的医生朝他走来,心中一凛,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间逐渐弥散开来。 坐在一旁的招娣念娣看到医生过来,都快步的往孟国强身边凑。 “你好,是夏玉梅同志的家属吗?”医生问。 “是是是,医生,她到底怎么样了?”孟国强问。 “病人身上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内脏有出血迹象,病人伤的很严重,出血过多,需要输血!血库里没什么库存血了,得要亲人输血,最好是直系亲属!我们可以过去查一下血型,再给病人输血!” 医生简明扼要道。 一听这话,孟国强连忙将招娣念娣往前一推。 “她们俩是夏玉梅的女儿,应该可以输血!” 招娣听到要输血救妈妈,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把火柴棒似的胳膊扬起:“医生,抽我的血吧!” 念娣有样学样,同样举起火柴棒似的胳膊,“还有我,我也可以抽!” 医生看了她们俩一眼,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略犹豫的看向孟国强:“只有她们俩吗?她们两个人太瘦了,有点像营养不良,要是……” 余下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懂得都懂。 闻言,孟国强也跟着皱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