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当年我儿子没了,你改嫁离开,当年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安分守己好好呆着,我孟家还是有你一口饭吃的。要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别逼我把事情就做的难看了。”孟国强冷着脸道。 夏玉梅听到这里,察觉出了滋味不对,脸色开始千变万化,“爸,我知道当年对不起您和小桃,我尽力弥补都来不及,怎么会还有什么其他坏心思。” “有没有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话撂在这里,别逼我后面事情做得难看!”孟国强冷着脸将搪瓷缸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夏玉梅垂着眼,眼睫毛颤了颤,没再说话。 孟春桃歪着头,望着怒气未消的孟国强,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流。 脸一仰眼一动,望着墙上毛领导的画像,孟春桃就全明白了。 孟国强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孟春桃,是不想让她与夏玉梅为这事闹得太僵,索性自己做了恶人。 敲打一番夏玉梅,孟国强又去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洗手。洗完手,又折身回厨房做晚饭。 孟春桃见状,沉默的上前帮忙。 夏玉梅坐卧不安,也跟着去了厨房。 厨房也就是用窝棚搭起来的,里面大半面积都被灶台给占了,灶台后还垒着对方整齐的柴火,剩下的地方也就只够两个人在里忙活。现如今三个人挤在里面,瞬间将不大的厨房堵得个水泄不通。 “你手没好全,用不着在这忙活,你去前头歇息吧。”孟国强道。 夏玉梅看自己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站在这里反而碍事,沉默点头离开。 孟春桃洗菜切菜,将买来的肉清洗干净。孟国强则拿出一个大盆,倒了些面粉进去,开始做馒头。 两个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沿河村地处祖国腹地,饮食不南不北,可以说是两者兼之。大白话就是,又吃面又吃米,想吃哪个就做哪个。 前段时间天天吃米饭,孟国强突然怀念了白面馒头的味道。 再者,灶台也就两个大铁锅,一个熬汤一个炒菜,也没多余的锅可以煮饭了。索性他直接做馒头,到时候直接蒸在汤上面就行,也用不着另起锅灶。 揉着白面,孟国强紧绷的面色才有所好转,面对粮食他也做不来冷着脸。 孟家在热火朝天的做饭时,,村里大部分人家的烟囱里也都升起了炊烟。 在农村普遍的吃晚饭都比较早,一般三四点就开始做晚饭。 现在不比后世粮食充足,家里的粮食都是数着过的。除了农忙,平时农闲都是一天只吃两顿饭。上午九十点一顿饭,下午四五点一顿饭,且每顿稀得次数都比较多,里面还加些红薯之类的东西。 甭管好不好吃,最起码它顶饿。 自打孟春桃开始赚钱后,孟家就是定时的每天吃三顿饭了。要是粮食不够吃,她会直接从县城买点回来,用不着勒紧肚子节省粮食。 孟春桃将准备晚上烧的菜收拾好汤熬好后,孟国强做的馒头也好了。 掀开锅盖,白色热气扑面而来,又散开升空,直至消失不见。香气随着揭盖后,紧跟着飘了出来。 闻到香味,夏玉梅从堂屋走到厨房,帮忙端菜。 三人刚坐定,门口就来了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曾上门的王大宇,他手拎着小桶子,衣袖裤腿湿漉漉的沾着泥巴还滴着水,全然没有以前爱干净的形象。 要是不开口,孟春桃完全看不出跟过去的王大宇有什么关系。 在孟春桃印象中,王大宇十分爱干净,每次都穿着白色衬衫出现在她面前,衣角都是塞进裤子,浑身收拾利索的。 乍一见王大宇这番形象,孟春桃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桃,我抓了些黄鳝,你应该是要的吧?” 他小心试探的开口,拎着小桶颤颤巍巍的走进屋,身后滴着一串的水珠,慢慢沁入地底。 既然是来送黄鳝的,孟春桃也没必要给脸色,公事公办的称重给钱,拢共一斤半,夏玉梅付了1.05元。 得了钱,王大宇脸上露出笑意,当即走到桌边给孟国强两毛钱,要求租两个黄鳝笼。 还没等孟国强答应,就见王大宇余光溜了一圈桌上有荤有素的菜,猛地咽口水声。 王大宇磨蹭着没走,眼睛盯着桌上的馒头,心里也开始回味孟国强曾给他的馒头。 越是回味越是饿,胃里翻腾倒海的叫嚣着,眼神越发的黏腻。 他这番模样,在场的人谁不明白王大宇的意思。 夏玉梅不认识王大宇,她见两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