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独活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的两个人,而嘴里的话却是在问蓝田。
「你这个人就不能不要着急么?」蓝田像是在看戏似的,然后指了指那边的国师,「不行啊!根本就打不过嘛!」
如他所说,国师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眼看着躲开了一招,然后便到了窗户边。
然而还不等他跳下去,胸口就被一剑贯穿了。
一个靛青色的身影跳了出来,韩翦一脸冷漠地将手里的剑抽了回来。
血,顿时流了出来,却是一种诡异的亮红色。
谁也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血,只有蓝田惊讶道:「这该不会是个外星人吧!」
独活根本听不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惊讶地看着他。
而蓝田却没有看她,转身就从一旁拿了一盏灯,然后直接往那国师身上一扔。
火接触到那国师的身体时,忽然变成了诡异的黄绿色,随即那国师的衣服不断地涌动起来,同时发出奇怪的吱吱的声音,像是什么虫子的鸣叫。
他身上的衣衫动得越来越厉害,很快伴随着一阵巨大的令人齿酸的声音,一道绿色的光一闪而过,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国师的衣服消失了,密密麻麻的虫子飞快地往外涌。
哪怕在场的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个时候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韩翦立刻闪身让开,那些虫子便争先恐后地从窗户逃离走了。
哪怕是蓝田,自认在后世看过了许多恐怖片的人,这个时候也吓得额头起了一阵暴汗。
倒是韩翦仍旧淡定地站在原地,面对面前的情况,似乎半点儿意外都没有。
「我的乖乖,简直可怕啊!」
那些虫子逃离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消失得还有国师的身子。
他竟然就只剩了一颗头颅,以及那些一些衣服的碎片铺在地上。
韩翦看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独活和蓝田,最后落在屋子角落里吓得已经失禁的圣女道:「这就是你们灵教的真面目?」
圣女哪里知道这些,眼前的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她以为今日是她的辉煌时刻。
只要裕丰帝咽了气,太子就将即位,然后她便随即坐在那国师的位子上,接受天下人的朝拜。
她不知道为什么国师将谢颂华带了过来,她还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国师的关门弟子。
这让她心里很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后悔了,打算将自己的位子传给那个人。
但是她没有办法去质问什么。
那日见过独活之后,她才感觉到实际上自己什么都不是,除了国师给她的这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是虚的。
而她能被国师选中,本来就是一件虚到让人怀疑的事儿。
她被带进了乾元宫,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预示,毕竟这是裕丰帝的寝宫。
这是皇帝所在的地方。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皇帝。
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她感觉这是她离皇权,离权利最近的一次。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独活也进来了?
她……她凭什么?
但是她仍旧不敢问,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因此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眼下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
可是更让她震惊的是,谢颂华为什么也来了。
她看到了地上那个奇怪的图案,看到了国师身上奇怪
的衣服,看到了他们奇怪的表情。
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还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一点,她本来是可以问一句师父的。
这应该是她正常的该有的权利,可是看着师父那张不同于以往的严肃的脸,她又一次怯懦了。
因而自进来之后,她便一直缩在角落里,这个地方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就像是一个暗处的影子似的,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后她就目睹了一切,除了谢颂华被人用屏风挡起来产子的情形。
这一切都十分诡异,同样十分可怕,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但是内心深处又觉得自己应该了解更多一些,这样的事儿,岂是普通人能参与的。
可是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儿,她就彻底地蒙了。
她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一切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场梦,她明明还在凌霄观里住着。
她看到谢颂华竟然爬起来了,而且还跟国师交上手了,然后她就看到国师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