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个不同。
方从文与他说话的时候,便如同家中十分亲近的长辈似的。
「先生虽然没有说,但是晚辈也猜到了,去年苏杭的大水,实际上确实都算不得是天灾而是人祸。
及至此时,案子的来龙去脉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而且卷宗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想来先生今儿叫我过来,便是与这件事情相关吧!」
这样一个大案,上上下下不知道涉及到多少人,又牵扯到多少顶乌纱帽。
都察院监察百官,这样的案子最后必定落在他这里,就是大理寺都抢不走。
这会儿见到另外两个人与方从文的关系,竟然比自己与他还要亲近,他很快乔家联想到了这件事情上面。
果然,方从文点了点头,「当年,我就说你聪明,如今看来,当初没能收你为学生,倒是我的损失了。」
郑临沅连忙道:「先生所言诧异,虽然未曾正式行拜师礼,但是在学生心里,先生的指点,终身受用,先生便是学生一辈子的老师。」
「好!」方从文忽然大声道,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那么,我便吩咐你去做一件事情。
但是我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许叫任何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当朝太子!」
郑临沅既然出现在这里,实际上心里头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最近朝堂上不太平,还有谁能比他这个监察百官的督察御史察觉得更早呢?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更猜到了方从文要他做什么。
「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吩咐一句,学生万死不辞。」
「倒也不用你万死,你只要知道,我一生行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同样,我让你去做的事儿,也必定不会叫你愧疚于心。」
有这句话,郑临沅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四个人重新落座,这一次方从文郑重地斟了一杯酒,朝郑临沅道:「今日这一杯,算我敬你的。」
郑临沅没有推辞,而是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能得老师如此信任,亦是学生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