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顾不上一向对位老妇人的尊敬了,她冷声道:「华阳夫人凭什么如此笃定就一定是我假孕?我已经是太子妃,这么多年来也自认没有犯过什么错。
只要我一如既往继续老老实实地坐在我这个位子上,不管谁替殿下生下长子,都得叫我一声嫡母,理论上,那都是我的孩子。」
华阳夫人闻言一呻,转向太子道:「太子殿下,还望莫要计较老身说错了话,年纪大了,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防神,没有考虑到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绪。
主要是这么大一把年纪,什么样的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一些,所以面对许多事情下意识地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太子虽然也不大喜欢华阳夫人,可华阳夫人对裕丰帝有恩,他不敢得罪。
哪怕日后裕丰帝驾崩,他顺理成章即位,大约也不敢对这位华阳夫人如何,光是一个「孝」字就能压在自己的头上。
因而听到她这话,他心里哪怕再恼怒,也连忙放缓了语气,「夫人多虑了,母后已然仙逝,父皇又一直卧病在床,能得夫人指点,是孤莫大的荣幸。」
华阳夫人听到这话便笑了,似乎心情不错,她看也不看赵明溪一眼,便自顾自地对太子道:「我这个人年纪大了说话讨人嫌,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皇甚至也勉强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今晚上好好的小年宴竟成了这样,我都替你心疼,别人觉得太子妃赵家如何如何厉害,在我这里,算不得什么。
所以,我也就能说一些别人不敢提的事儿,殿下这会儿心里应当苦恼太子妃假孕这事儿如何处理吧?」
太子脸上现出两分羞赧,却还是点头道:「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赵明溪不是赵月蝉,太子妃和侧妃虽然都是妃,可实际上地位相差极大。
赵月蝉可以随便处置了,可太子妃却不能如此。
更何况,眼下假孕的事情还未板上钉钉,更应该小心谨慎,不然非但会影响赵明溪的威信,同样也容易闹得东宫名誉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