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过脸,看到的就是慧敏郡主。
因为她的出声,原本挡在她前头的人立刻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她那张如仙女般的容颜也露了出来。
而在她旁边坐着的,自然就是华阳夫人。
自打慧敏郡主守了寡之后,靖宁长公主就从京城离开了,而慧敏郡主反倒回了京城。
只是因为寡妇的身份,不好抛头露面,大部分的时候都深居简出,其中就与华阳夫人的关系十分要好,没事儿时,便会来宫里陪着华阳夫人一起。
对于慧敏,太子是有一些异样的情愫在的,所以在看到慧敏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陡然间清醒了一些。
「表妹何出此言?」
慧敏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一双美目落在太子的脸上,然后又转向了赵月蝉,随即便嗤笑道:「太子表哥,您好像一直以来,并不大喜欢赵侧妃吧?
那年元宵节的事情,让你不得不娶了她,带她进了东宫,可是我记得你还找我哥哥喝过酒,说是很烦此事。
哥哥嘴碎,与我关系要好,还说殿下对赵月蝉的感官十分差,既没脑子,又没脸蛋,还是个赵家女,凭空占了你一个侧妃之位。」
慧敏郡主的身份特殊,从前就是宫里的公主也比不过她的威风。
虽然说随着裕丰帝的式微,她这份郡主的荣耀也有些无法维持,可到底在京中纵横驰骋了这么多年的人。
身上那股子骄傲的气势一摆出来,谁也不能忽视。
而面对此时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太子,也只有她如此说话,才不会叫人觉得有些不敬。
就是太子,闻言也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
哪怕她是将自己当年背后言语别人的事儿说出来。
赵月蝉却是脸色十分难看,当初元宵节的事儿,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会儿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够进东宫。
可是这会儿被慧敏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使了手段进东宫,而且遭到了太子百般嫌弃似的。
实际上她心里也清楚,太子百般嫌弃她这事儿,还真不是慧敏的胡编乱造。
若是没有那钟情丹,太子到现在也仍旧是那般嫌弃自己。
可是这事儿,知道是一回事儿,当众说出来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尤其是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儿,赵月蝉如何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当即便冷声道:「在这样的场合下,郡主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殿下岂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人,说不得是郡主你自己与小郡王在背后议论人,这会儿故意说出来,想要博人眼球吧!」
慧敏不过是实话实说,她与赵月蝉没有什么接触,也不大喜欢这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赵月蝉也没有碍着她什么,所以不喜欢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慧敏郡主这个人吧!
自小享受着超出常人的特权,何曾有人这般与她说过话?
除了那么几个不怕死的。
赵月蝉算是个什么东西,她也敢在自己面前拿张作乔?
心里这么想着,慧敏便直接老实不客气道:「连太子表哥都没有否认,你着什么急。」
赵月蝉立刻哑口无言,只好转向太子,「殿下,郡主虽然性子直,可是这说话也太过于无所顾忌了,竟然将您……」
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因为她忽然发现,太子的目光正落在慧敏的脸上,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赵月蝉心里越发慌了,她立刻跟着转向慧敏郡主,目光中怨毒。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钟情丹?」
慧敏的下一句话直接摧毁了赵月
蝉的心理防线,她顿时跌坐在了地上。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慧敏郡主吸引了,因而没有多少人看着赵月蝉。
但是坐在太子旁边的赵明溪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她。
眼下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里便有了数,恐怕慧敏真的拿到了赵月蝉的把柄。
只是这「钟情丹」,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可是这个名字,总能叫人联想到一些什么。
「我好想隐隐有听说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开口,只是语气十分不自信,「好像是一种见不得光的药,听说是在黑市流通的,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我也想不起来。」
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外命妇,看样子,丈夫的贫瘠也不是很高,至少赵月蝉不认识。
而她的话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有人开始议论起来,「钟情丹,这个名儿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该不会是从那等地方出来的吧!」
在场的这些妇人都是正经的官家太太,绝大多数出身世家大族,对于外头的东西哪里有多少了解。
可是仕宦家族里头的零零碎碎,大到铺子良田的价钱,小道针头线脑的行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