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时与叶瑾兮虽然这一二年间见得不多,可兄妹俩也并非完全不通书信,更何况,英国公夫人也时常进宫。
他自然也清楚如今的这位江良娣是如何的手段厉害。
而在兄妹俩见面的时候,忽然跑过来,自然不可能是碰巧这么简单的事情。
偏生,每一个人似乎都习惯用这样的方式做开场。
「呀!这么巧,小公爷竟然也在。」
这话大家都只当是客套罢了。
有第三者在场,江淑华还是很讲规矩的,认认真真地给叶瑾兮行了一礼。
按照身份来说,叶容时虽然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可实际上身上并未有什么品轶,所以,见着江淑华应该行礼才算懂规矩。
然而叶容时仍旧是方才那副姿态,甚至连那懒懒散散的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从前在慎思馆上课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态度,然而那个时候江淑华不觉得他如何不尊重谢长清,只觉得这位小公爷为人潇洒不羁。
而此时他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她心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只觉得这叶家着实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心里有了几分不满,脸上便也漏了些行迹。
「难道我今日来东宫,这边的人都不会给你们的人打个招呼吗?我记得太子妃一向行事谨慎,不是这般不稳妥的人啊!」
江淑华面上的表情一僵,旁边的叶瑾兮便解释道:「娘娘如今身怀有孕,宫里的许多事情都已经交给了赵侧妃来处理。
赵侧妃此前毕竟没有经手过这些琐事儿,行事之间难免有些失于应对,大概是忘记了吧!」
说完又抱怨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还是如此不知轻重,所幸江良娣是咱们兄妹的熟人,不会将这些话在外头乱传,不然叫别人听到了,扣你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被堂妹这般说了,叶容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江淑华也算是有了个台阶下,只是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叶容时不成样子了。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年轻的时候,竟然还曾经对他动过心。
除了英国公府那层身份以及他这张还算不错的皮囊,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小公爷此前一直跟着文小公子在东南一带,想来应该见识了许多咱们景城没有了风景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趣事儿没有?」.
这话不过是个开场白,今日特意在这里见面,自然有她的用意,叶瑾兮还没有想出来,便也不开口问,只是在一旁紧张地听着。
叶容时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江淑华一个,仍旧慢慢悠悠地品尝着堂妹这里的蜜饯,随口道:「到哪里不是我大启的地盘?这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来来回回也不过就是利益两个字而已。
不知道江良娣想听什么?你先给我个方向,我倒是好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搜刮出一两件来。」
他说着,好像是一个姿势久了有些不舒服,干脆斜躺了下来,头靠在一边的椅子把手上,两只脚直接搁在了另一边的茶几上。
这样的放浪形骸,着实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江淑华面前表现过了。
从前还只是偶尔看到谢温华那个混不吝经常在家里这样。
眼下她入了宫,一举一动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如何还能见到这样无礼的人。
说句难听的,就是太子放松的时候,都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过。
她的脸颊染上了几分红晕,压下心里的不快道:「小公爷,这里到底是宫里,叶侧妃这里虽然没有外人,但是您作为叶侧妃的家人,如此……似乎还是有些不大好吧!」
叶瑾
兮闻言,立刻便要开口制止兄长这般作为,谁知叶容时却是瞅了江淑华一眼道:「我妹妹这里都是英国公府带过来的人,外人也就只有你们主仆了,难道,你们会往外说?」
江淑华一噎,原本已经下去了些的火气又上来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了下去,「罢了,从前咱们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小公爷就不怎么讲规矩,我便还是当咱们是在一处的同窗吧!」
叶瑾兮的眉头不由轻轻地蹙起,很想说些什么提醒兄长,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叶容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放下了蜜饯,又从旁边抽出了一本书来看,然后发现竟是本棋谱,顿时有了兴致似的。
江淑华今日过来是有事儿的,怎么能让他这般将时光虚度过去。
当即便笑着道:「小公爷许久没有在京城,可知道宸王和宸王妃去了大同?」
「嗯。」叶容时的目光仍旧落在那本棋谱上,似乎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嘴里随意回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儿,你问我做什么?」
「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小公爷帮个忙的。」
叶容时终于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