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从前好像从来没没有出现在过谢颂华的人生字典里。
就算是在故事里看到,也都会感叹一句「太酸了」的程度。
可是眼下,她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而且丝毫不觉得如何叫人倒牙,甚至心里隐隐还觉得有些轻松。
轻松于将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告诉了她想要告诉的人。
她没有指望萧钰会对这样的告白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如兰姑姑所说,今日他似乎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语言能力都调动了起来,能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倒是没有必要再逼他做出什么样的承诺。
而萧钰也如她所料,果然没有什么动听的言辞等着给她,他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一个转身,便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她坐得高,两个人几乎一样高,四目相对。
灯光下她只觉得萧钰的眼睛异常明亮,还未等她仔细探查他眼中的情绪,眼前便骤然一黑,竟是他用手挡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带着点儿肆虐的吻便侵袭而来。
并非是头一回接吻,可是这一次,她感觉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软软的,热热的,然后涌向四肢百骸,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似的。
他是这样霸道,半点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带着点儿侵略性,一步一步,似乎是想要这样将她彻底地纳入到他的生命里。
而她为这种感觉着迷,指尖是他衣襟上的暗纹,稍微有些凹凸不平,可那细腻平整的针脚下,是他身体传来的温度,是让她觉得很安心,很安全的温度。
一吻终了,谢颂华觉得自己的气息彻底乱了,而手掌之下的心跳,同样乱得不像话。
「萧钰……」
半截子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因为他的吻再一次汹涌而至,且直接将她再一次抱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方向是床榻那边。
谢颂华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眼睛却完全不敢睁开,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的鱼,沉沦在铺天盖地的他的气息里。
床幔落下,萧钰将谢颂华放下,两个人之间终于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
隔了床幔的灯光没有那么刺眼,却显得有些过分暧昧。
萧钰的声音更像是染了一层烟雾,听着有些暗哑的味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嘭!」
脑袋里像是有烟花绽开。
明明这并不是一句高明的情话,可是谢颂华知道这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想要从他眼里看到某些确切的信息,「你想好了?」
萧钰却轻笑道:「已经有了你,再多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谢颂华却猛然睁大了眼睛,「几个?!」
「三个吧!」萧钰竟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下回答,「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这样最好。」
谢颂华才要抗议,便发现了他眼底藏着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服避子药?」
萧钰垂眸想了一下,才笑着道:「大约是……我对自己比较有信心?」
这话让谢颂华的脸忍不住红了,立刻抬拳锤了他一下,「胡说什么!」
萧钰的吻落在她脸畔,「既然觉得我这是在胡说,你难道不觉得眼下你这些话也……有些不合时宜?」
细密的吻合着他含糊的声音,谢颂华感觉自己一瞬间像是被点着了,连床上的温度都好像骤然升高了几度。
等第二日兰姑姑见着自家王爷神清气爽地从校场回来,便和丁香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雨过天晴。
还不等她们俩去敲门,萧钰便先抬手制止了她们,「晚些再来。」
平平无奇的四个字,更是让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放大了几倍。
萧钰却是面色如常,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
等撩开帐帘却发现谢颂华已经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谢颂华闻言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打算睡过去,睡意朦胧地咕哝了一句,「手痛。」
「嗯?」萧钰疑惑地将她的手拿过来,才发现左手指甲断了两根,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不由失笑,「什么时候留起指甲来了?」
谢颂华实在困得慌,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将手给收回去了。
等后来萧钰如何给她上药,她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只是午间丁香见着她的手指,不由埋怨道:「就知道王妃说留指甲只是逗我们玩儿,自奴婢在您跟前伺候,就没见过您那指甲长起来过。」
谢颂华听到这话耳朵有些发红。
之前也不知道丁香是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套掐丝护甲,便说起京中这些个贵妇小姐,个个儿都蓄着指甲